带着赵自刚这个可恶的家伙,我感觉这一路都危险重重,虽然他有伤在身,可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猜不准。除了让小倩时时刻刻在我的视线里,我已经别无他法了。
颠簸一整日,赵自刚那小子已经疲惫不堪了。住店后,父亲让小倩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我自然是阳奉阴违,等父亲走后,小倩回了房,我去了赵自刚的房间。
赵自刚趴在床上,我替他解开衣服,拆了包扎的棉布,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让我顿感不适。赵自刚很自觉,拿了一条毛巾要在嘴里。刚开始我还有些谨慎,但一想到接下来要一直这么伺候他,我就下了狠心,一碗酒直接倒了上去,疼得他咬紧毛巾直冒汗。帮他仔细擦拭干净后,我又给他撒上了大夫开的药,我不知道这药是什么成分,但从他痛苦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这药性不比酒的威力差。在伤口处盖上一层棉布条,我学着之前大夫的手法帮他包扎好。
临起身前,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伤口,鼓励他说:“包扎好了,你好好养伤,我走了。”
赵自刚啊的一声,比杀猪还叫得惨。
他仍下手里的毛巾,极其不爽地看着我。
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话:“你这个眼神不对啊,我照顾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仇视我,这算哪门子道义。”
“跟你,我还讲不上道义。”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不照顾你,看你求谁。”
赵自刚得意地说:“我求赵老爷让小倩来照顾我。”
我骂道:“你无耻。”
“一个下人照顾我怎么了?”
“你才是下人,你可别忘了,你在给谁打工。”
“这是明朝,士农工商,你懂不懂?”
我不愿再与这样的人继续辩论下去,争辩来、争辩去,无非就是过了个嘴瘾。我气呼呼地丢下赵自刚一人离开了。
回到房间,小倩不在,我担心至极,连忙出门去找。店小二告诉我,小倩住在楼下,我来到她房间门口,屋内的灯已经熄灭,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我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我思绪万千,我们一行六个人,徐一佳子的死活我不在乎,可是师兄他们到底在哪里?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床从箱子里拿出师兄们的画像,找到店小二,希望能从他那里看到一丝丝的希望。店小二仔仔细细看了两幅画好几分钟,然后认真地回答了我三个字:没见过。
我又带着失望躺在床上,好像少了小倩,这床都不香了,我很怀念睡地上的时光。
不知怎么地,我想起了昨日的那位道长,他救我们时使出的那套剑法,我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我这笨脑袋。
我起身坐了起来,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对,就是那场恶战,冷师兄对付赵家那小子的那场恶战。弓弩和箭是一个原理,冷师兄和道长的剑法很相似,难道他们师从一派?
我气得直拍自己的大腿,当时怎么就没想到留个联系方式呢。茫茫人海,这以后我要去哪里找呀。
我下床跑去找店小二要了笔墨纸砚,趁我还有清晰的记忆,我迅速地把道长的模样给画了出来。我又拿着画像跑去问店小二,他又拿着画像看了许久,然后又冒出那三个字:没见过。
天啊,杳无音讯、这就是杳无音讯吧,我深刻体会了这个词的含义。
我将师兄和道长的画像都留给了店小二,并支付了一定的服务费,希望他能帮忙多留意。
自从赵自刚负伤后,我和小倩就没有再住过一间房了。看着一天天好起来的赵自刚,我很矛盾。有时候,我希望他快点好起来,这样小倩就又会依靠我了;有时候,我希望他伤势恶化下去,这样小倩就没有了威胁。这个赵自刚真的很让人恼火。
行程二十天,我们终于将货物送到指定地点,完成了这趟买卖。算完账,父亲很是高兴,看来这趟他又赚了不少。
卖完所有货,我们的回程终于可以轻装上阵了。没有货物押运,镖局的人都快马加鞭地赶回去了,只留下赵自刚和另一名同事护送我们。赵自刚的箭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我不用再给他上药,他也不用再受我的折磨,我们都轻松许多。
马车里突然少了一个人,我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应,这要说到拌嘴,我和赵自刚算是老对手了。
回程的第一晚就不太顺利,我们遇到了雷雨天气,因雨势过大,我们又没有找到客栈,只能在马车里将就一晚。
我栓好马,回到马车里,衣服已经湿透了。小倩在箱子里翻出衣服让我换上,可这是马车里,不是客栈,我总不能当着小倩的面赤身裸体吧。
小倩用双手蒙住眼睛说:“你快换吧,一会儿别着凉了。”
我用手在小倩面前晃了晃,确定她看不见才换下了一身湿透的衣服。
小倩拿出箱子里唯一的一条薄被子搭在我身上:“你披着,暖和暖和。”
我取下被子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