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恩拿着手机,眼底尽是笑意:“谢谢,你拍的很好看。”
谢怀筠回应说:“阿述拍照一向不错。”
晚上回到房间,谢容述点开那张合照,熟练地裁剪出程颂恩那半张,上传云盘后,将相册里那张删的干净。
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至少在不影响到程颂恩的前提下,他的喜欢只有这样才会有着落。
谢容述想,倘若有一天人的记忆也可以云端加密处理就好了,他想尝试着忘记程颂恩,储存在一个谁也不会发现的空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悲又无耻的喜欢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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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程颂恩开始准备起电视台的考试,不出意外,复试和面试她都拿到了第一名。
不过成绩再好,她终究是个新人,分派下来的采访不过是一些日常琐事,她也乐在其中。
和她一组的是个女孩,许文瑶。
许文瑶大学学的摄影,被家里人找关系送进了电视台,美名其曰铁饭碗。
这天,程颂恩接到新的采访,是港城一家金店发生了斗殴事件,她和许文瑶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她们到时,警察已经到了现场。
据现场群众描述,是男人声称来挑选婚戒,实为寻衅滋事碰瓷金店,碰瓷不成,情急之下,不小心弄坏了价值不菲的玉镯。
男人想跑,被金店导购拦下,男人便动了手,此刻已经被保安制服。
报道结束之后,程颂恩和许文瑶收了采访设备,她刚要上车,手臂被人拉住,一把扯了下来。
许文瑶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抓她,却扑了空。
程颂恩差点摔在地上,她一手抓住了车门,指尖被门侧的暗扣划了一道口子,她吃痛地皱着眉头,抬头去看对方。
在看见男人的脸时,程颂恩一瞬间愣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的脸,她宁可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是花奶奶的儿子严桥。
许文瑶见她愣住,原本要骂人的声音又收了回去,问道:“你认识?”
“嗯。”程颂恩低头,“你先回台里,我有点事需要处理。”
许文瑶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吗?”
程颂恩笑了笑说:“老家的一个亲戚,可能是看见我太激动了,下手没个轻重,放心吧,我和他说会儿话就自己回去。”
“那你早点回来啊,还有新闻稿没写呢。”
等车走远了,程颂恩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严桥,毫不客气的态度:“找我什么事?”
“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严桥倒是十分熟络的靠过来,“没钱花了呗,自从我妈去世,你被有钱人带走,我的日子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程颂恩吓得往后撤了一步,厉声道:“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好,不碰就不碰。”男人举起双手,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我看新闻,你居然和谢家人订婚了,以后可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说起来我也算你半个叔叔,来要点彩礼不过分吧?”
程颂恩嫌恶地看着严桥,两人已经有八年没见了,她原以为花奶奶去世后严桥会有所改变,没想到是比从前更加无耻。
“说起来也是老天帮我,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来到港城,过来凑个热闹居然就让我碰见你了,颂恩,你总不会看着叔叔我,就这么流落街头吧?”
“别一口一个叔叔的,听着恶心。”程颂恩面对严桥没一点好话,“碰见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这拿一分钱。”
严桥无赖惯了,毕竟也是看着程颂恩从小到大的,了解她的脾气,慢悠悠地说:“你不给,我就去谢家闹,谢家那样有头有脸的人家,总不会跟我一个流浪汉计较。只是你,不嫌丢人就好,别被我这样的人害得进不了人家的门,得不偿失啊。”
“住口!”听到他要去谢家,程颂恩蹙眉,注意到一旁的路人,眉眼的神色未变,压低声音说,“你要是敢跑去谢家,我一定跟你没完。”
“跟我没完?”严桥的表情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你能拿我怎么样?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无非就是这烂命一条。”
想到严桥这人的行事作风,如今谢怀筠的事还在风口,她不想给他多生事端,只能暂且忍下来。
“你烂不烂我管不着。”程颂恩从包里拿出仅有的现金,“我只有这么多……”
话未说完,严桥已经伸手将程颂恩手里的钱抢过,高兴过了头:“早点给不就没这么多废话了,怎么就这么点?其余的钱你藏哪了?”
许是见程颂恩软了性子,严桥的态度变得越发恶劣,把钱塞进口袋里,便冲着程颂恩动手动脚起来。
“你放手!”程颂恩急忙推开,她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撞上了谁,她抬眸看过去。
谢容述的眉眼微垂,漫不经心地看着程颂恩,单手扶着她的肩膀,确认她站稳后才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