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去沪岭县时忙着赶路,也无暇顾及路途所见所闻,回去因为积雪的缘故马车走的慢,加上姚娅云受伤,颠簸不得,闲暇时间多了,见到的便多了起来。
县城中,有热闹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也有角落卖儿卖女的凄惨,生活鲜明又充满真实。
乔瑜看了会儿放下帘子,看书时知晓古代底层百姓日子过的凄苦,但亲眼所见和从书上了解是两种心境。
但她也只是普通人,她没有穿书后就燃气的雄心壮志,也没有想要冲破桎梏的决心,有悲天悯人的心,却无改变的能力,说到底她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公子,取回来了。”
马车外传来沈池的声音,不一会儿,马车帘子掀开一角,递进来一个长形的盒子。
程怀瑾搁下手中的书将盒子拿过来,打开看了眼,盒子又出现在乔瑜面前,“打开看看可喜欢。”
乔瑜接过盒子打开,锦盒中放着两枚羊脂玉玉佩,不掺杂丝毫杂志,纯白净美,入手细腻柔和。
玉佩上的图案与这个时空常出现的龙、凤、飞鹤、貔貅等不同,是两个娃娃的模样,一个玉佩上面一个娃娃,那娃娃看着还有些眼熟。
乔瑜忽的想起,这是她在白塔寺画的缩小拟人图,因着他罚她抄书练字,一时气愤所画,还被他给发现了。
那张纸也再没拿回来过,没想到此时竟以这样的法子又见。
娃娃手上拿着的糖都雕刻的清楚,手指细细摸过那玉佩每一处,心中震撼不已,“这手艺,巧夺天工。”
程怀瑾:“喜欢吗?”
乔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画的拟人图还能被雕刻成玉佩,还雕刻的这么好,这是怎样鬼斧神工的手艺。
不管古代现代玉都不曾便宜过,尤其上等的羊脂玉更是贵不可言,却有人拿着最上等的羊脂玉让人雕刻出属于他们的东西。
程怀瑾发现她一开始看见玉佩是欢喜的,可后来表情似乎有些凝重,“不喜欢?”
乔瑜拿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摇头,“特别喜欢,就是……这般做,浪费了。”
这两娃娃,既没有传统龙、凤美好的寓意,也没有麒麟、貔貅镇宅之效,被人瞧见怕是要被骂糟蹋了这上等的羊脂玉。
程怀瑾揉了揉她的头,道:“夫人喜欢怎可说浪费,这玉佩是一对儿,我们一人一枚,做定情信物。”
回到盛京,与她的婚事也该重新来过,“岳父岳母应该早已到盛京了。”
乔瑜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在程家时也不是没有听说他派人去请乔家人,但那时并未有这种慌乱的感觉,应该是知晓乔家距离盛京有些距离,暂时见不到。
可此时得知乔家人已经在盛京,回去便要见到他们,她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她不是原主,刚穿来那会儿因为落水身子病病殃殃,加上她话本来就少,奶娘也没有怀疑,后来买的丫鬟对原身不熟,乔瑜也不怕露馅。
可乔家父母不一样,他们是原主的亲生父母,若是被他们看出她不是他们的女儿……
乔瑜张了张嘴,想告诉程怀瑾她不是真正的乔家女,“夫君,若是,若是……”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借尸还魂多么匪夷所思,他知道真相会不会害怕她?会觉得她是妖孽吗?
见她担忧,程怀瑾安慰道:“别担心,凡事有为夫在,夫人只管静待嫁我便好。”
其实乔瑜想开口请程怀瑾帮忙。
书里乔家被流放好像是在原主嫁给陈梓钰的两三年后,书里没写流放原因,若真的是造孽被流放,她只能金钱上面贴补他们,若是被冤枉,那能帮便想帮帮,她借人家女儿身子重活一世,这么大的恩情不可不报。
可让她开口请程怀瑾帮忙,又感觉有些过分,毕竟乔家出事到底为何还不知,若乔家是真的因为犯了事被流放,求他帮忙岂不是在逼迫他。
乔瑜抿了抿唇看着程怀瑾,“要是,乔……爹娘,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呢?”
“不同意也得同意。”最后一个字未说完,乔瑜唇已经被堵了起来。
这些日子忙着查案对她清冷了些,他想的紧。
程怀瑾熟练的撬开乔瑜齿贝,吸吮那乖觉的巧舌,因为她刚刚吃了糖,香甜的气息萦绕不散,荔枝的甜味儿让人欲罢不能,这滋味儿比他自己吃糖还来的让人愉悦。
舌尖的轻挑,乔瑜身子忽的一颤,好似有什么流过全身,酥酥麻麻,身子不觉便软了,那细细的逗弄让她想逃,却又被他整个堵截,快呼吸不过来才被放开。
程怀瑾微微抬头,深知此刻在马车上,再等等,再等等。
然入目是眼含春水的眸子,睫毛轻颤,她脸颊泛着些许红晕,樱粉的唇微微张着,可见那粉嫩的舌尖。
程怀瑾拾起的理智一瞬间崩裂,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