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来到客厅,她其实不太愿意,更不太能跟安如许呆在一个小空间里,那样她会忍不住。
是的,早在高考后,立夏就承认自己是色中恶鬼,恶鬼中的暴躁鬼。
她早知自己是脾性差的人。
刚刚她用力戳其实是克制了,她想扒起安如许的袖子咬。
这很变态,但就是想咬,真是被梦里的情节圈主了。
立夏将食指放在嘴边摩挲着自己下嘴唇,耳朵嘴唇是烫的。
安如许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沾了水,粉嘟嘟的指甲,骨节分明,水光潋滟,明明是一双女人都难有的手。坐到沙发上,立夏转而又想到安如许的肩膀,那是她肖想了四年的欲望,无数次在梦中她都想着在锁/骨上留下她的牙印,想着立夏烦躁起来,上二楼,走到阳台吹风冷静。
立夏知道安如许一直放不下吴梦雨,她也一直知道,安如许不会忘记关于吴梦雨的死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安如许永远不可能会喜欢上她,他的心里有吴梦雨,那个完美骄纵的白月光。
可是她真的想靠近,想亲近。
阳光温暖的深冬刮着冰冷的风,湖光粼粼,草木不止,吹灭立夏骨子里隐隐跃动的旖念。
她深知自己不在安如许的生活里,不然怎么会四年不联系都可以的。
“你为什么谈这么多恋爱?”立夏实在忍不住跑下楼,到厨房质问。
安如许正低头切着香菜,手里的刀差点不稳,落到大拇指上。
“不知道,遇见吧!”安如许心里一惊,有些后怕,差点砍掉自己的手。
他想立夏应该能想到一个老男人谈恋爱是因为生理需求,这样想也对,不过安如许更多是抱着侥幸心理,他希望自己能幸运一点,遇见一个人,恢复记忆,或者他是在期待,期待命运能在某一天,把他的命中注定送到他身边。
人这一辈子,看着漫长,实则短暂,睡一觉,一天也就过去了,可真无所事事,就会很难熬。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年不是在南方读书,蒋韶涵告诉你的?”
“不是他告诉我的,因为谈的多了才会再遇见自己喜欢的吗??”安如许给她的感觉就是“对自己不负责”。
安如许谈恋爱立夏是听黄月说的,黄月看的出来立夏喜欢安如许,劝解她放下,黄月说安如许对主动搭讪他的一些女生来者不拒。
那是立夏高考后,就在大学附近短租了一个房子,没人陪伴,她就打算自己在那里等开学,然后再入住宿舍,还可以顺便了解一下南方的气候跟环境,以及学校周围的事物。
再后来就是立夏被网上的热搜干扰到了正常的生活,不想出门,每天闷在家里,点外卖,黄月担心立夏就来找她,照顾她,帮她应对网上的言论,充当着经纪人的角色。
那个时候安如许不在,立夏经常望着窗前的月亮,满心都是安如许。
蒋韶涵原本打算给立夏找一个专业的团队,帮忙运营,可是立夏不习惯,那段时间,立夏生病了,排斥任何不亲近的人来到她身边。
得知安如许要考研,新谈的女朋友是北方的,打算考研到北方。立夏快疯了,她不敢给自己有可以思念安如许的机会,那可能是致命的。
只能努力的看书,努力的学习,阳光乐观的面对一切,忘记一切。
立夏都已经想象到安如许傲娇神态,跟烦躁的语气,知道安如许风轻云淡的时候温文尔雅,不满了就还是那个富家少爷。
安如许摇摇头,像一个长者一样,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不是,不过我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幸福。”
立夏都不带思考道:“我不会幸福了!!”
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完全沉不住气,安如许突然就把问题转到了她身上。
突然她就想到她继母在接受那些博主采访时说的话,说她这种薄情寡义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是个疯子,任何人亲近她都会厄运连连,那些话就像是诅咒一样。
她现在看着一切都顺利了,唯独缺爱,以前没钱的时候什么都不是,前半生除了妈妈,所有人都唾弃她,现在什么都有了,又让人觊觎,分不清真心假意。
好像她得到什么都很顺利,唯独没有爱。
事实就是这样,立夏感受不到爱,抽象的东西,感受不到,就是不存在。
安如许低着头,在锅里洒下切好的香菜碎,试着理解了一下,想温和引导:“没有心是吧!”
立夏接受不了安如许这样平淡的说她,不能接受安如许不在乎她,不紧张她:“是的,我就是无情,但做人,比你这种滥情的好。”
安如许没来得及说的话就被堵了回去,他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话一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起来,立夏深知安如许擅长控制情绪,知道他话里有话,所以说话也没了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