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让我受益匪浅。”
“父亲骤然离世,我也曾迷茫过一段时间,便在卫家营里待了些时日,后来我才彻底走了出来,他与我亦师亦友,更是一位值得终身学习的前辈。”
罗纨之还是头一回听谢昀用这样崇敬的语气提起谁。
这位卫将军一定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谢昀忽而转头对罗纨之,笑道:“我跟卫师父在信中提起过你,他说若我们能成亲,定会前来祝贺,待他来,还可请他指点你骑术。”
罗纨之没想到自己的名已经传到了那么远,不免忐忑连续问:“三郎何时提的?三郎怎么会对卫将军提起我?……还有,三郎当真可以决定吗?谢家那边会不会……”
谢昀止住她的话温声道:“不止卫师父,我已在宗祠里敬告谢家列祖列宗了,此生不离,宗亲们皆听我起誓,知我决意。”
罗纨之两眼圆睁,张口结舌。
若在宗祠,那就是他在被“赶出”建康前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那时候她分明已经决绝地要求分开。
可谢昀实则并没有放弃,反而千里迢迢追到她的身边,让她重新接纳了他。
回想他出现的时机以及他的各种遭遇,罗纨之突然回过味来,勒停马,斩钉截铁道:“三郎根本不是被赶出来的吧?!”
谢昀随她而停,望着她顿了须臾,坦然承认:“我是为你而来,虽谈不上光明正大,但是很管用。”
罗纨之不敢置信,嘴巴都快撅成翘嘴油瓶,怒气冲冲道:“你算计我!”
难怪他能把屋子特地买在她的旁边,难怪那宅子能烂得那么快,也难怪她遇人纠缠很快就会被摆平,还没有半个人上来追责。
还有他这穷但是不掉的高生活要求……
甚至这两匹每日都要消耗惊人草料的宝马良驹。
她从前就没有想过,谢昀把它们养在哪里,又是怎么支撑它们的开支的!
如此多的不寻常,她竟都没有发现,还真是一叶障目,鬼迷心窍!
被这个郎君迷魂夺魄,变得蠢笨好骗!
谢昀瞟了她的怒容一眼,似是“破罐子破摔”,一点也没有被人揭穿的窘迫,反而从容不迫道:“有情人之间怎么能说算计,我这是锲而不舍地慕求。”
“你强词夺理!”
“夫人说的是。”
“……”
谢昀温柔地牵住她的手,细致耐心地问:“还想骂什么?”
罗纨之憋了半天,吐出一言:“……君之心肝黑如墨汁,甘拜下风!”
谢昀扬眉惊道:
“卿卿如此肤白貌美,怎可自比为墨汁?”
“谢昀!”罗纨之气急败坏。
谢昀趁机把她从玉龙驹背上捞了过来,笑着按入怀里,把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蹭了蹭,“什么时候回去?”
罗纨之知道他的心急,偏不想如他的意,故意道:“不急,我还要再去多几个地方看看有没有好的生意,毕竟三郎金贵,一张床榻就花了上万钱呢!”
谢昀笑音更深,纵容道:“好,我陪你去。”
毕竟罗纨之说的是“不急”而不是“不要”。
他的笑让罗纨之仿佛油浇火燎,几番张口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又怕愈描愈黑,反正中他下怀,只能悻悻闭紧嘴巴。
他怎么能横竖都这么讨人厌,又莫名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