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
于妙被激得赶紧说道:“我为什么不敢看?你敢脱我就敢看。”
魏泽忽然走到于妙的身前,平视着和自己一般高的于妙道:“你这么想嫁给我啊?我这身子可只给我新娘子看的。你要不等十六岁来我家提亲?我肯定答应你。”
于妙刚刚还黑着的脸,忽然间红了。手足无措间,她看到站在一旁看好戏的肖玉,立马说:“玉儿,你每天跟魏泽是怎么待下去的?怎么还没跟他绝交?”
肖玉被点到时站直了歪着的身子,鼓掌道:“我已经好久没见你两斗了,真快乐啊我……”她向于妙走过去,抬手拭去于妙下颌的尘土:“我有一段时间在盛京,前几日才回的庆阳城。我和魏泽也是好久未见了。也是运气好,一回来就看到你下山,便和魏泽约着一起来找你。”她顿了顿道:“啧啧啧,你两的相处方式真的是一点没变啊!”
“那还不是因为他欠揍。”于妙没好气地回应,复又好奇地问道:“盛京是什么样的?”
“你这问题问的,这话可就长了。我们别在这太阳底下晒着,去找家酒楼吃些酒吧。”肖玉皱了一下眉头,说到吃酒时又快活了。
于妙朝后看了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说话的魏泽:“那行,今日就让输了的人请客。”
“来都来了,不跑两圈就走了?”魏泽跨上马说道。
肖玉看了看马场周围,此时没什么人,正适合驰骋:“也是,今日天气好,跑两圈玩一玩我们再去吃酒。吃完酒就去街上逛一逛——前段时间因为牡丹节而挂着的灯到今日还未撤呢,妙妙还未见吧?”
“确实未见。”于妙答道。
“那行,那上马吧!”肖玉道。
“骑自己的马多无趣啊,我要试试你的马!我们交换!”于妙看着肖玉的白马,跃跃欲试。
“你不怕它把你摔下马啊?它性子可不温驯。”
“就要试这烈性子的!”
他们在马场上嬉笑打闹着,场景如几年前一般。除了少年人的身姿,一切都未变……
……
“要说这盛京,比起庆阳城那是更繁华了。”肖玉的脸已经泛起了红晕:“盛京里的稀罕玩意儿可多了,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大陆各处的东西都齐聚于盛京。盛京真无愧于‘盛’字。”
肖玉忽然拉住于妙,低下了声音:“你猜我这次去盛京见到了什么?”
看着神神秘秘的肖玉,于妙思索了一番:“见到了比王念有才学、比魏泽好看,又身份与你比肩的少年郎?”说到比魏泽好看时,于妙刻意模糊了字眼,她不想让魏泽得意自己夸他好看。
于妙对于肖玉让她猜测,想的是:女儿家家的,情窦初开,无非就爱说哪个优秀的儿郎。
“不对!”肖玉立马反驳,但又愣了一下道:“你说的好像也对。”
于妙尝了一口酒,被勾起了好奇心:“怎的不对了?”
“我这次见到了玄圣子!”肖玉像是酒醒了一般,忽然认真道:“他真的是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人。”
魏泽听到了玄圣子的名字,也是一惊,说道:“你居然见到了玄圣子!”于妙赶紧问道:“他长什么样子啊?”
“其实我也未见到他的模样,离的实在太远了。”肖玉又开始摇头晃脑了:“但那身姿、风采,果然与众不同。真有些仙人之态。”
魏泽摇了摇头道:“你可别再喝了,你喝这么多还如何游街?”然后朝着于妙道:“你们道观和玄圣子可有什么干系?我听说玄圣子作为神官将万教一统,那你们也要听玄圣子的话?”
于妙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也未听长青道长讲过这些事情。好像是因为要一致对外杀妖兽,所以各个教派都听从玄圣子的调令。我只知道我大师兄在盛京,是否和玄圣子有什么联系,这就不知了。”
于妙只在私下叫长青道长师父,在山下她只能给外人道“长青道长”。因为这么些年以来,她从来都未拜过师。虽然叫长青道长师父,其实长青道长更如父亲一般的角色。
魏泽听后点了点头道:“神官这人真是神秘莫测。我父亲时常需要同玄圣子打交道,向他们借人去对付妖兽,但也是书信来往,未见其人。我曾听父亲同母亲说神官这人深不可测。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人是鬼。”
“走吧!不管他是人是鬼,和我们又未有关系。”于妙道:“只是看玉儿这样子,只能让仆人先接她回去了。”
……
几杯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于妙感觉头晕乎乎的,魏泽的脸都显得温柔起来。
她满怀心事的上山,又带着一颗腐朽的心归家。她原本自己都感到了自己内心的苍老,却在遇到魏泽时又被唤回到了一个应该有的年纪。她总是不经意地被魏泽牵动情绪,不设防地在他面前张扬、骄傲,甚至是刁蛮。
站在自家门口,于妙有些站不稳地晃了晃身子。在要跟魏泽告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