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妙正式拜长青道长为师的第二年,已经学习了基础的八个驱魔降妖阵法和二十四手诀。
这八个阵法能够借用空间中的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对应的正好就是前世于妙了解到的八卦。
这八个阵法也可互相杂糅,组成千变万化的其它阵法,道法很是玄妙。
至于二十四手诀则能够牵引灵气,使出不同的术法,也是可以相互组合,需要修炼的人细细的琢磨。
这一年,于妙和姑姑开了很多分店,她家的珍宝也是小有名气。分红得来的钱,于妙拿了平时够用的,其余都投进了店里。
于莞扬也不会天天让于妙出去跑,只是一些比较珍稀的货物才会让于妙去跟着。再就是让于妙把每家店都跑一跑,认一认人,再顺带查一查账目。
本来于妙不应该一边当道士,一边赚钱的,但是于妙日常并不奢靡,未天天将心思放在钱上,平时出远门还能打打妖兽,长青道长便未管于妙了。
这两年,于妙见识过“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也见过“黄沙蔽日,红月辉映,古城寂寥”。在万丈悬崖上摘过百年才生的花,在千丈湖泊里捞过十年才长一寸的鱼……
于妙觉得这两年过的十分漫长,她从未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能有如此精彩。
她人生的选择无非读书、从商或是修道。而在这世上,竟然有能用衣袖击磬鸣鼓的男子,有能让野兽听懂人话的驯兽师,有能将木偶做的栩栩如生的技人,有能发出各种声音的口技说书人……
她在南国从商遇到了八岁掌舵的商铺当家人,也遇到了九十岁仍能下地干活、精神矍铄的普通老人。她还见过为富不仁却不得报应,也见过善良的穷人终不得解脱,她见过当街捉奸的男男女女,也见过荒野里腐烂发黑的婴孩尸体……
这些在外的日日夜夜里,于妙一面看着世人,一面反思自己所求的道,对人生又有了不一样的见解。她越来越觉得修道反而是要在山下入世而求,而不是在山上出世的闭门苦思。
这一日,于宛扬差人给于妙送了一封书信,唤于妙去她的私宅见面。
“小梅,将我说的那东西拿来。”于妙啃着手里的点心,看于宛扬招呼身边的侍女去拿东西。
“姑姑,怎么如此神秘?还要专门来这里。”于妙问道。
于宛扬坐在于妙旁边桌子的另一边,手指轻叩着桌面道:“你可知李高?”
于妙仔细思索了一番,犹豫的说道:“是否是这几日被人传说的画师李高?”
“确是如此。”于宛扬点头说道。
“嚯——姑姑你竟然有李高的画?据说这画现在是千金难求啊!”于妙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于宛扬轻笑着不作答,此时正好侍女捧着一个盒子递给了她。
“我于宛扬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她打开盒子,将盒子中的画展开给于妙看。
于妙站起身,打算接过画,确是被于宛扬打了手:“你刚吃完点心,手上还脏着呢,就敢摸这画?”
于妙不好意思地掏出帕子拭了拭手,不再伸手拿画,只是靠近画卷细细地看了看。
“啧——这画上画的地方我可没去过,这是那里啊?”于妙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北境。”
画上着墨并不多,远处是隐隐约约的山,近处是一片湖泊,湖上有一艘船,船上有个着红衣的人在钓鱼。
这整幅画除了舟上的人,其余都是用黑色的墨画的,十分富有禅意。
“这画虽然着墨少,确是禅意十足,细细琢磨倒是很有韵味。”于妙又看了一会儿道:“江上烟波浩渺,远处峰峦叠嶂,有虚有实,好一幅北境山水图!”
于宛扬赞赏地看着于妙点评,笑道:“你接下来就要去这画上的地方了。”
于妙站直身子也笑了:“那敢情好,这地方我喜欢。那是要将这画交给谁呢?”
“你把这画交给‘不世阁’的宋老板就好。”于妙将画卷收好放在桌上。
“姑姑,这李高到底何许人也?为何这画如此值钱呢?”
“我只是个商人,对于世人所追捧的也不甚了解。”于宛扬坐下,整理着衣衫道:“不过这中间倒确实有让人唏嘘的故事。”
“何事?”
“这李高的画虽然值钱,李高本人却是无福消受了。”
于妙的惊讶出声:“啊?李高他……”
“对,她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那是为何忽然被追捧的呢?”于妙好奇地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能确定,只听说李高活着时过得颇为落魄。当然这缘于她什么正当事都不做,只唯独爱画这画,但她画的画又没人买账,便一直落魄下去了。”于宛扬看了一眼盒子继续道:“你去过青楼吗?”
于妙被于宛扬突然地提问给问懵了:“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