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妙和玄圣子回了瓦斜镇的客栈,同司追和司齐二人汇合。于妙也是累极了,知道自己住哪儿后,未梳洗就上床躺平了。
……
“娘子——娘子——”于妙看到眼前是那个任村的术士,他的眼里、嘴里流着鲜血,他笑着,口里的獠牙极其尖锐。他身上穿着红色的喜服,手里拽着红色的绸子,这绸子的另一端就在她手里。他正在向她缓步走来。
于妙慌了神了,赶忙想放开手里的红绸,却是浑身都动不了。
那术士伸出手指,用冰冷的指尖摸着于妙的脸,笑脸极其诡异:“我好想你啊娘子……娘子,你跟我走吧……”
说罢,那术士便要亲吻于妙,向于妙俯身下去——
……
于妙猛地惊醒过来。她看了看周围,是瓦斜镇的客栈。天还未亮,最重要的是玄圣子就住在隔壁——于妙安心地长出一口气。
她感到有些冷,一摸衣服,早都被汗浸透了。于妙抚着额,又躺了下去,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没关系的,玄圣子就在周围,不会出事的,她不住地告诉自己。她闭上眼兀自念叨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等于妙再醒过来,已经是正午了。于妙一瘸一拐地刚下地,就听到门外的司追敲门道:“小神官,您醒了吗?”
“啊?哦,你进来吧。”于妙唤道。
门被打开,司追将手里的衣物放在桌上,然后上前施礼道:“小神官,给您叫桶水换洗一下吧?”
于妙看到忽然转变称呼的司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好,辛苦你了。”司追颔首,然后转身离开了于妙的房间。
于妙一蹦一跳地挪到桌边,将桌上茶壶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不一会儿,客栈的两个小厮便抬着浴桶走了进来。
于妙待小厮加好水后小心地不让伤口沾到水,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洗完了全身。随后换上新衣服,又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刚一开门,就看到司追守在门外。
“小神官有何事吩咐?”司追问道。
“我得去趟于家的店铺。”于妙解释道,怕司追以为她要逃跑。
“小神官放心,此事我们早已处理好了。”司追解释道:“华池城的于家店铺老板已遇害,我们告知了您姑姑,她会着手处理此事的。”
于妙松了口气。
“小神官您饿了吧?我马上给您准备膳食,再给您腿上换药。大神官说了,今日让您休息一日,明日便带您回盛京。”
于妙点点头,道:“你把药给我便是,我自己上药。”
“是。”
于妙转身又一蹦一跳的地到床上,将之前包扎好的伤口拆开——只见那小腿处,布条和那血肉粘在一起,伤口深可见骨,痛得于妙一阵阵抽气。
于妙现在才开始回想:玄圣子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水里的?这救的也太巧了吧?难不成是他算到自己那个时候会在湖里?——这人也太深不可测了吧!
于妙将司追给自己的药洒在伤口处,痛的于妙一脑门的汗。她费力地用干净的布将伤口绑好,然后缓了缓神——今日若要上路确实是有些为难。
一直到第二日要离开瓦斜镇,于妙都未再见到玄圣子。问司追才知道,他先一步回到乾元宫了。
于妙坐在马车里,司追和司齐骑着马在马车的一前一后跟着。
过了约两日他们一行人才到盛京。于妙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不住地叹息:早知道自己还是回来了,绕这么大一圈,还折了条腿,这是做什么啊?
等到了乾元宫门口,她被司齐抱下马车,刚一落地,便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于妙抬头望天——开始下雪了。
“小神官!”乾元宫的守门弟子齐齐施礼。
于妙在众人的目光下,一瘸一拐地进了宫——真丢人啊,人是好好的出去的,等回来路都走不得直线了……
……
及夜,于妙在屋里正在床上打坐时,外头敲门声响起。
“谁?”
“我。”
于妙听到是玄圣子的声音,忙打算起身开门,玄圣子在外面道:“若是门没锁,你便不用起身了。”
“好,你进来吧,门没锁。”于妙忙道。
玄圣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身黑色道袍,衬得他人既俊美又有气势。
他来到于妙的床边,拿出手中的药示意。
“谢谢。”于妙笑着伸手去拿。
玄圣子躲开她来拿药的手,道:“让我看看伤口。”意思他要给于妙亲自上药。
于妙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将脚上的足衣脱掉,再拉起裤腿,将缠了布条的小腿露出。
玄圣子在床沿坐下,伸手将于妙小腿上缠着的布条拆了下来。
“这几日陛下寻我,所以只能让你同司追、司齐一道回来。”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