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一眼灰色的天——这天气可真糟糕啊。她站起身道:“走吧,去齐府门口瞧上一瞧。”
等走到齐府门口时,于妙就听到本该在乾元宫的欢尘,此时声音出现在齐府内:“长着狗眼的东西,什么人都敢惹,真是不知死活。”
于妙从来没听过欢尘的声音如此的冷。
齐府门口的乾元宫弟子看到了于妙,于妙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同肖玉走进齐府内。
于妙一进门就看到跪了满地的齐府人。她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世界弱肉强食、攀强慕富,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本来于妙还有一点点的委屈,但此刻看到欢尘为她出头,便一点委屈都不剩了。
欢尘看到她,忙笑着施礼:“小神官您来啦!”
于妙看着底下跪着的人皆面无血色。尤其齐彦,惨白着嘴唇的模样极是怜人——她应该更恨我了吧,于妙想。但无所谓,她本来也没喜欢过自己。
跪着的人看到跟在于妙身后的肖玉郡主,眼中忽然有了神采。尤其是齐彦,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同肖玉说什么一般。但是肖玉始终没有给齐府的人任何眼神,齐彦只好又瘫坐回去。
于妙瞧了眼身后一脸无动于衷的肖玉——这人不打算说几句话,卖齐府一个人情吗?算了,她都跟着肖玉一起来了,齐府也该心里有数。
于妙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欢尘道:“把弟子撤走吧。回宫,我累了。”于妙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齐府——这地方跟她气场不合,让她难受得慌。
于妙刚走到门口,身后的齐彦在背后喊道:“于妙……哦不,小神官!还有我的功名——”
于妙忽然觉得这人十分不知好歹:“乾元宫的弟子是我的人,而我是陛下的人。怎么?我还能替陛下做主吗?”
“我只是‘食君之禄,替君分忧’的小人物罢了。”说完于妙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齐府。
走出齐府后,于妙对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肖玉道:“事情也解决了,你回府吧,我要回乾元宫了。”
肖玉没有离开,但也不说话,只是瞅着于妙。
于妙心想:怎么着?明明委屈的是我,我还得安慰你不成?但却是开口:“我没事。缘就是小事,两口唾沫若是伤害到我,那我也忒弱了。本来就该我二人解决的,最好是我两能打一场——但她又不会武,完全就是我摁着她打。谁能想到,我没动手,乾元宫就动手了……”于妙说到最后把自己都给说笑了。
“好了,乖乖的,回去吧。等我空闲时便来找你玩儿。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于妙安慰地用手抚了抚肖玉的发顶。在肖玉点了点头后,便转身走了。
于妙和欢尘走在回宫的路上,于妙好奇地开口问道:“昨日发生的事情乾元宫怎会知道?乾元宫找人跟踪我了?”
欢尘闻言赶紧摆手:“没没没,小神官可莫误会。前日宫里的守门弟子正是我的弟子,他察觉到你神色有异后就告知我了。我着人查了一下,就……”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围了齐府?”于妙挑了挑眉?
“嗯……本来我就负责盛京的很多事务,所以就……神官觉得我做的不对吗?”欢尘声音越来越小。
“怎会?”于妙回道:“其实我从小到大还未有人替我出过头,还还挺新鲜的。况且,你又未伤他们性命,只是教训罢了,我有什么好怪的?”
“嘿嘿,那就行!”欢尘笑着开口:“您现在是乾元宫的人,乾元宫自当护着您,现在整个乾元宫都会是您的依仗!”
于妙闻言没忍住地笑出了声,她缓了缓之后又问:“那齐彦的功名是怎么回事儿?”
“哦……那应该就是大神官的手笔了。昨日我太生气了,将这件事告诉了司齐道长。”
“大神官知道了?”
“自然!”欢尘歪着头道:“小神官您不必烦忧,神官是有分寸的,这不是没革了那齐彦的功名吗?只是吓吓她罢。”
“您别觉得只是因为他人说了您两句,这做法过头了。我们也是在杀鸡儆猴,让别人知道得罪您的下场。若不然,这人说您两句,那人说您两句,再得寸进尺些,还指不定要对您做什么呢!”
于妙也学她歪着头道:“她一个书呆子,又没吃过什么苦,能做出来什么事儿?”
欢尘沉默着抿嘴瞅着于妙,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耐心道:“前日您教训的那人叫做韩轶。那日您走了之后,他伙同齐彦满城地找您——其实就是想把你赶出盛京。”欢尘说完给了一个“你明白我为何大动干戈了吧?”的眼神。
“对了,说了半天,只说到了齐彦?那这韩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