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玄妙便回到了岚山山庄,去时羽的园子里找任书。
“任侍卫,少庄主让我找你。”
“从今以后,你便同我一起做事。每月的月例是你当马夫的十倍。”
“啊?做什么事?”给这么多,不会是杀人吧?——这她可不做。
“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玄妙眨了眨眼,她这是从马夫变成侍卫了?
“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时候得回家一趟,少则五日,所以得提前跟您说清楚。”
任书深深地看了一眼玄妙,然后道:“好。”
于是往后的日子,玄妙开始围着时羽转,开始自由出入他的书房,甚至有时候还要在卧房外候着。
当侍卫还是挺好的,比当马夫舒服些,出了府门还能和时羽同桌吃饭呢。
时羽经常出庄子,她也能顺便出门见见世面——这也是她一直想做的。
这日,时羽又要出门。他每次出门,玄妙都不会问去哪儿,只是跟着他吃吃喝喝,鲜少有需要她动手的时候。若是时羽谈生意,她就在门口等着看风景,若是需要回盛京或者去其它地方处理事情,给任书告假也方便。
他们坐马车坐了一阵后到了河边,那河里还有荷花,玄妙第一次同他们坐船,有些好奇道:“主子,我们去哪儿啊?” 她看任书叫时羽主子,便也跟着一起叫主子。
时羽:“我说了你便能知道是哪儿了?”
玄妙:……
玄妙心道:您还是别说话了,跟我眼神对话算了。一张嘴就要怼人。
玄妙先上了船,然后有眼色的向时羽伸出手。时羽抬眼看了玄妙一眼,她笑吟吟的,酒窝隐隐地挂在脸上。
时羽将手扶上她的手走上船。时羽刚上船,船夫便开船了。
“哎——还有人没上船呢船家!”玄妙喊道。
“任书不跟我们一起去。”时羽道:“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稳妥一些?别大声喊叫。”
时羽在北方生活,听惯了软声细语,一时有些不大习惯喜欢大声说话的玄妙。
玄妙听出来了时羽的嫌弃,反击道:“你们北方人才像是糯米糊住了嗓子眼一样,说话黏糊唧唧地难讲清楚!”
刚同任书跟着时羽时,玄妙还毕恭毕敬。可后来发现时羽看着好像很不好惹,实则为人宽容,对她的很多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她便开始愈发胆子大了起来。
时羽闻言也不同她计较,只是沉了脸。玄妙就当自己又赢了一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船经过荷花丛,便见到河岸一侧停了许多船。玄妙好奇地看着卖莲蓬的人,玄妙吃过莲子,但还未吃过新鲜剥出来的莲子,便同时羽道:“主子主子,你想不想吃莲子?”
玄妙早就知晓时羽不会理她,便又对船家道:“船家船家,我们靠过去,我主子要吃莲子。”
那船夫是山庄的下人,闻言看向时羽,见时羽微一点头,便将船划到了卖莲蓬的船那儿。
“娘子!这莲蓬怎么卖啊!给我来一斤!”
“姑娘,我这莲蓬不是按斤卖的,是按个卖的,我们没有秤。”
“哦哦哦!我要两个!”
“姑娘,五个是一个银珠。”
“好!”玄妙将银珠扔到船上,然后让那人将莲蓬扔过来。
待拿到莲蓬后,玄妙研究了一会儿,将莲子扣了出来,不知道该如何吃。
一旁的时羽看到时羽懵懂的样子,自己也拿起一个莲蓬,将莲子拿出来,剥开莲子的外衣后递给玄妙:“外头这一层要剥掉。”
“那莲子中间的那个不需要弄掉吗?”
“新鲜莲子的莲子芯是不苦的。”
玄妙闻言吃进嘴里,果然没那么苦。
玄妙吃累了,便抱着剑闭目养神。她本来是不用剑的,但岚山山庄是习武的,她还未告诉时羽自己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没说过自己是修道者。任书说要给她佩剑,她想起时羽用剑,以为自己拿剑也是那个样子,自然也就欣然同意了。
可待真的开始佩剑,她发现自己真的是不喜欢用剑——挂在身侧重,拿在手上怕丢,真的很烦……但任书给自己的这把剑,肉眼可见的是一把好剑——若在野外,拿来劈柴也是好的,她便留下了。
时羽在船上斜靠着,玄妙在对面坐着坐着干脆躺下了。夏日有些热,他们在船上的船篷下躲着太阳。
微风从船篷下穿过,带着阵阵凉意,玄妙更是轻松地去找周公了……
“李侍卫!李侍卫!”那船夫叫玄妙。玄妙自然不会答应——她早都把李姓忘记了,自然无法反应。
“李妙。”时羽喊道。
玄妙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醒了过来。一看船外,天早都黑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靠岸了。
“这是哪里啊?”玄妙揉了揉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