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走去哪？”季非溯一脸诧异。
汤展不好意思地指着他的马，“我知道，你是要去闯荡江湖的，我也想去。
你带着我吧，我们同路！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就是我的恩人！
所以，你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季非溯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不禁嫌弃地“啧”了一声。
他挠了挠自己的鼻子，再次后退一步，“汤展是吧，我觉得有几件事，是一定要向你更正一下的。
这首先啊，我并不是去闯荡江湖。那些欠条你也看到了，这次下山，我只是帮我三位师父要账的。任务很繁重的，根本没什么时间陪你玩。
其次嘛，就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就成了你的恩公的。
话说那天，我看你从棺材里爬出来了，还以为你诈尸了呢！
最后嘛，就算我们中间一定有误会，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以这种方式来报恩。
从此呢，你继续做你的冲霄阁少阁主，我呢，继续收我的账，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你明白了吗？明白了赶快回家。”
他话音刚落，汤展随即抽了抽鼻子，眼圈一下就红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紧抱住了季非溯的双脚。
“恩公！我不管你怎么说，你就是我的恩公！
要不是你那天点开了我的地神穴，让我起死回生，我现在已经下葬了！
我爹说过，救命之恩犹如再生父母！
你既然不喜欢我叫你恩公，那我从此就叫你爹吧！
爹！”
“什么！”季非溯吓得一脚将汤展甩出去两米远，他转身跳上马背，头也不回地跑了。
“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啊！都是些什么人啊！”他心有余悸，策马狂奔。
一声马儿的嘶叫声从身后传来，他身下的马儿突然刹车，在原地转了个圈儿。
季非溯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马儿突然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哎！哎！哎！怎么回事？”
那马儿陡然停住脚，差点儿把他给甩下身来。
“爹！
这马可是我家训练，我从小就和它们玩儿在一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有办法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
汤展站在凉亭中，环抱双臂，一脸傲娇。
季非溯瞬间浑身脑袋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看着他，“没想到汤展少主还多才多艺的呢！
看起来，除非我弃马，不然还甩不掉你了！”
“不不不。”汤展晃了晃自己的右手食指，“刚刚我在拉你腰带和抱住你双腿的时候，已经把我独门配置的追踪药粉涂在了你的身体上。
注意，是身体上哦！
这种药粉水火不侵，时效长达一年。
也就是说，这一年之内，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能找到你！
所以，你是甩不掉我的！
就算你不答应带我走，我也会跟着你！
哼，一直跟！
你想想，我一直偷偷跟在你身后的话，你不会有一种时刻被监视的感觉吗？
是不是不如直接留我在你身边啦？
爹，你就同意吧！”
季非溯没想到聪明如他，也会被这小子给摆了一道儿，他不由得自嘲一笑。
“行吧，带着你也无妨，但是一切都要听我的！
而且，你不准叫我爹！”
“真的？”汤展擦了把脸，兴奋地跑到他的身边，“只要你带着我，你放心，我什么都听你的，绝不给你添乱！
那我不叫你爹，我要称呼你什么呀？”
季非溯此时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他轻叹口气，“我师父们都叫我第一。你也叫我第一吧。”
“第一？这名字真不错！
那我以后就叫你第一！”汤展翻身上马，“那就别耽搁时间了。
第一，我们现在要去哪啊？快点出发吧！”
季非溯见他突然很着急的样子心中一动，“你小子不会是瞒着你爹偷跑出来的吧？”
“怎、怎么可能啊！”汤展的耳朵瞬间变红，“我年纪也不小了，我家六个哥哥都比我有出息，我只是不想再做一个无用的少爷...”
季非溯“哦”了一声，心中已有打算。
他指着远方的群山，“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可考虑好了。
今日离开，可能要好久看不到你的家人了。”
汤展转头望向远方的飞来峰，点点头。
“我知道。”
是夜。
深踪林。
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季非溯与汤展面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