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衰败已久的天下盟突然接到了鬼蜮诛天罚的挑战书。
当时,天下盟人丁凋零,已退隐江湖数年。
但此战事关江湖正道的荣辱,不得已,年仅十二岁的少盟主故季年临危受命。
那时候的诛天罚已是江湖第一,手中金轮更是登峰造极之境。
所以,在当时,根本没有人看好这场比武。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武林大会的比武场上,故季年以一把唐狮剑,与诛天罚大战三天三夜,最后更是将其击杀!
我至今仍旧记得,他一袭玄衣站在擂台之上,虽面带稚气,却眼神冷傲,剑指诛天罚的首级,淡然一笑的样子。
三年后,他复兴天下盟,以苍穹为令,惩奸除恶,正邪两派无有不从。
可谓,风头无两。
我虽长他两岁,但也曾钦慕于他。
我还记得,那一年,他十七。
我有幸与他于傲梅园邂逅。
他仍旧一袭玄衣,外披墨狐狐裘。
手中捏着一枝红梅,正低头浅笑。
他眼眸深邃,鼻梁高挺。
一颦一笑,皆是风流。
也是那一年,我听说他与当时的十殿魔尊相约比武。
之后,他就如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说,他已经被十殿魔尊杀了,尸体扔下了悬崖。
也有人说,他是练功走火入魔,为了不连累整个武林,所以选择了自杀。
总之,从那之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自此,天下盟散了,正道的人心也散了。”
一滴泪从春十三娘的眼角滑落下来,季非溯看得清楚,不禁内心一动。
他努力去回忆自己的父亲,幼稚、暴脾气、耍赖,似乎与她口中的那位天下第一故季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能是重名吧!”他轻叹口气,心说自己还真是闲着没事做,竟然会在这里听这个女人讲这么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是他说过的话却也不能食言,至少这女人刚刚讲述故事的时候,的确是带着真情实感的。
他站起身,看着仍旧处于悲伤中的春十三娘,“你认错人了,我欠条上的故季年,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一个。”
春十三娘抬起头,眼神从悲伤到诧异再到绝望。
她瘫软下来,轻叹口气,“果然,他是真的死了。
这样完美的一个人,竟英年早夭。
我实是不该对此抱有幻想。”
季非溯摆了摆手,“我向来说话算话,你现在可以走了。
记住你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别让我再抓到你。”
春十三娘感激地看着他,重重地点点头。
她想要起身,无奈自己跪的时候太久了,根本站不起来。
季非溯无奈地走到她身边,伸出右手。
春十三娘感激地看着他,很是受宠若惊。
她将手递给季非溯,就在季非溯拉她起身的一刹那,一团淡黄色的烟雾突然从她口中吐出。
季非溯一惊,反手就是一拳,无奈春十三娘身形狡魅,竟然如游蛇般轻松躲过。
她双手叉腰,一脸媚笑,“既然之前那些便宜玩意儿对你无效,那姑奶奶就舍了家本儿,请你试试我这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灵玉断香。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看似凶狠,却不手辣。”
季非溯只觉得眼前一阵迷蒙,双腿瘫软。
“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不然,会死得很惨!”
那春十三娘冷笑着,将他的斜挎包解下,背在身上。
她造作地叹口气,“比起这个,我倒是觉得你更应该关心下你的小兄弟才对。
偷偷告诉你,我刚刚与他同乘的时候,给他下了点毒。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醒。
哦,还有,我再多句嘴。
他身上的毒呢,只有丹鼎派的乾坤混元丹可解。
我是听说啊,这乾坤混元丹,整个丹鼎派就只有一颗。
你要救人,可是要抓紧了!”
春十三娘对着季非溯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跳上他的马就要离开。
季非溯咬着牙根儿站起身,抽出长剑,先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刀,接着对准春十三娘离去的方向,将长剑飞出。
登时,春十三娘一声惨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她一脸惊诧地指着季非溯,吐出一大口血来。
季非溯摇摇晃晃地走到她的身边,将斜挎包又抢了回去。
“敢抢你爷爷的东西,今天,你确实不必活了!”
手起剑落之时,季非溯突然觉得后腰一软,似乎是被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