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开土、刨个坑、兔子美酒放当中。冰天雪地我好冷,可是,为了汤展那小子,小爷我忍了!”
季非溯将竹筐放在埋着兔肉和白酒的坑洞上面,一边用绑着绳子的木杆支起。
他抓着绳子的另一端,鬼鬼祟祟地躲藏在旁边的一棵松树上面。
一阵风吹来,他抽了抽鼻子。
“这破地方也太冷了。
白狐狸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
再不出来,我就要冻死了!”
他仔细环视着白茫茫的一片,生怕遗漏白狐狸的踪迹。
可能是观察得太认真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只觉得眼晕。
“这地方也太荒凉了,比大厌山荒凉了不止一百倍!”
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自言自语。
“话说,我已经出来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父亲和老爹还有没有打架。
阿父这个季节身体总不好,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按时吃梨膏。”
“春风,春风,你别乱跑!”
季非溯一愣,“这里可是云巅雪岭,平日里都能冻死人,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也是为了捕捉白狐狸而来?”
他好奇地在树枝上坐起,歪着身子向下看去。
树下,是一位身穿杏色暗花斗篷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大约十八九岁,手中握着一把银色长剑。
她的面前,站着一位身着红袄的大约七八岁的男童。
在男童的怀中,正抱着一只银白似雪的狐狸。
“我不要住在这里!
阿姊,这里好冷!还无趣!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找父亲!”
少女轻叹口气,将孩童抱在怀中,“春风,你长大了。
你要明白,丹鼎派现在奸人当道,我们的父亲已经被害死了!
我们两个受父亲所托,要保护掌门信物不能让它落入奸人之手!
我知道这里又冷又无趣,可是,我们要学会忍耐。
你看。”
她抓起男童的手,在自己的手心握着,哈了一口热气。
“学着阿姊这样做,是不是就不冷了?”
“是不冷了。
哎呀,小白跑了!”男童一声惊呼,一团白色的毛球从孩童身上跳下,兴奋地跑到季非溯事先设置好的陷阱里面。
“阿姊,你看,小白发现了什么,这里为什么有一只兔子啊!”
男童指着白狐狸说道。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陷阱?”
少女走到竹筐的旁边,狐疑地顺着绳子的方向去看松树。
季非溯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做坏事被父亲、老爹和阿父抓到的感觉!
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希望那白狐狸快点撞倒竹竿,他好得手!
“啪”地一声脆响,竹竿不辱使命应声倒地。
季非溯一手攥紧绳子,一手在跳下树冠的时候大力摇晃着树枝。
与此同时,无数的松针从天而降。
那少女马上用手遮着头发,拉起孩童就往外跑。
“小白,小白还在那里!”孩童对白狐狸伸出双手,可惜此刻的白狐狸已经被季非溯抓在手中。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戏弄我们姐弟!
还抓我们的白狐狸!”
少女长剑出鞘,凛凛生寒。
季非溯见少女杏眼倒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禁好笑。
不过,他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如果我没看错,这白狐狸来自丹鼎派吧!
咱这是受人之托,将这狐狸物归原主而已。”
少女一愣,“你是丹鼎派的人?”
季非溯并未回答,而是转身要走。
一只九节鞭突然缠住了他的腰,他转头一看,竟是那个男童。
“你快把小白还给我们,不然我们姐弟可就不客气了!”
季非溯看着他小小一只,软萌的像个小肉丸子似的,就不禁想笑。
“小丸子,你和你姐姐联合起来都打不过我。
我这不是欺负你们吗?”
他慢悠悠地将九节鞭取下,递回到男童的手里。
去路却再次被少女拦下,“今日,就算是我们姐弟命丧当场,都不会让你带走白狐!”
那少女长剑一横,出手即是杀招。
季非溯撇了撇嘴,轻巧地躲掉了她的全部杀招,很是无奈。
“你们说这又是何必,我也只是想用这个畜生去救一个人的性命。
我真不想伤害你们,可是,你们若是再纠缠下去,就别怪我还手了!”
“你把它带走,就是要了我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