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人,五官分明,轮廓因老年发福而模糊,从面相上看年轻时也是沾几分俊逸的。
知妍最不喜欢那双眼睛,精明算计满是筹谋,如同此刻目光如电地看向她。
“你上学期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庸。”寒父带着怒意表示强大的不满,将手里的成绩单扔过来,飘落到她脚下。
知妍瞟了一眼全是C的评分,也还好,都及格。
“我给你交着大笔的学费,就是拿这种丢脸的成绩给我看的?”
“你两个姐姐成绩都是A+,花滑更是受人瞩目,再看看你混吃等死,破罐子破摔,不上进的东西。”
“简直把我寒家的脸面都丢光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女儿!”
对于寒董事不堪入耳的训斥,知妍早已麻木,站在那纹丝未动,甚至一丁点涟漪都未曾泛起。
震怒的声音悉数褪去,涌来一道城府深沉的腔调。
“寒知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一脸平静的她微动,双手悄悄攥起又松开。
伴着再熟悉不过的那句“滚出去”,知妍离开书房,没有上二楼自己的卧室,而是出了玄关,离开家。
家?好笑。
曾经的...家,不,曾经也不是。
自从两个姐姐先后离开,她便再也没有家可回。
周日晚上江优背着大包回来,除了衣服就是零食,还有红烧肉和糖醋小排,统统摆在桌上,将知妍的牛奶燕麦粥衬得毫无食欲。
“妍妍快尝尝,我家新换的厨子,告诉你老好吃了。”江优先拿块红烧肉往嘴里塞。
“小优,明天有体育课。”
经知妍这一提醒,江优离嘴巴5厘米晶莹剔透的美味顿了下...在美食的蛊惑下,一秒破戒填进嘴里,唇齿留香,人间极品。
随后她安慰自己说,“不怕,大不了明天早饭不吃了。”
知妍低头继续吃她的燕麦粥,对于江优的勇,心生佩服。
花滑刘教练的绰号‘老巫婆’不是随便叫,是有几分邪魔在身的。
每周上课前都要上秤量体重,超重者就要被罚。
“专业运动员体重严谨到要按克数算。”
“体重会直接影响一个跳跃,一个动作。为了能更轻盈更优美地完成冰上动作,管住嘴就这么难吗?”
“拿出拼搏精神,不自律就会被淘汰,没有资格上冰。”
老巫婆将背后的尺子亮出来,大声呵斥着。
“超出限定体重1公斤的学员,伸出手来。”
江优为了能过关,早饭没吃,午饭就吃个素包子,连水都不敢喝,结果一上秤,还是暴了。
啪~啪~
随着几声脆响,老巫婆手握尺子纷纷落下,走到最后瞪向知妍,那意思不要太明显。
知妍默默地伸出手来,至此课前黑暗十分钟结束。
老巫婆最后的训话,一如既往地夹枪带棒。
“大家要向邓依依看齐,都是富家子弟,她为什么能洁身自好,体重管理的那么出色,而某些人只能当个米虫,当个啃老族。”
邓依依带节奏地瞟向,队伍末尾的江优和知妍。
下课后她趾高气昂地走过来,说。“我有红花油借你们,消淤袪肿有神效。”
邓二小跟班们过来,加入嘲笑之中。
江优信她的假好心都算白活,不客气地说。“谁稀罕,当我们没有啊!”
“原来早有准备!也是,总被罚都有经验了,是我多嘴,抱歉。”邓依依最擅长阴阳怪气,洋洋得意地飘过。
“喂,邓二你别走...”
江优要追上去理论,走得太急身体趔趄一下,知妍伸手抓住她,因瘦弱不敌惯性,双双绊倒在地。
“在冰上摔也就算了,这平地摔没有比你们俩摔的更完美的,哈哈哈哈!”邓依依看趴在脚下的她们,肆意地大笑着。
江优气得直锤地。
丢了面子的江优,还为好友打抱不平。“妍妍你的小体格根本没超重,老巫婆干嘛要加上你!”
知妍淡淡地接受现实,“可能看我不顺眼吧。”
“这个老巫婆太可恶,从大一的时候就针对你,也不知跟她有什么仇。”
安抚中的江优突然想到一个好计策。
“妍妍你再忍一年,等我们顺利毕业,就到上头告她体罚,我给你当人证。”
知妍没吭声,盯着手上的红印子,还真是疼。
江优对着发红的掌心哈气,好像这样能减少点痛,义愤填膺地说着教练的坏话。
“听说老巫婆年轻时是省队的教练,严厉到变态,每天的饭菜都要上秤量,还不让队员喝水差点闹出人命。”
“家长闹起来,要告省队,为了息事宁人才把她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