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些了纠结难堪。
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改了称呼:
“涟江。”
“嗯。这就对了嘛。”
莫涟江很满意的回应,又踮起脚看了看,这时候脸都不会红,耳根子倒是会。
寒魏彰有些担心被看出的又退了一步,无奈之余,终究还是认定和答应下来改口和不随时行礼的事情。
他别开眼神,小声道:“你说了一大圈,就还是为了这,真是……。”
真是什么?
他没有想到。
总觉得那传说中的昭晔公主,不应该是这样的脾气。
莫涟江十分有深意的笑了笑,点点头。
“回沂翎关吧,寒将军。”
她往前走了走,看寒魏彰并没有跟上来,她又回头挥了挥手,发自内心真实的欢喜道:
“回家,走啊!”
寒魏彰顿了片刻,直到天空中玄鹰盘旋啼鸣才反应过来。跟上了众人回关的脚步。
一路上,他带着天乾骑兵压在队尾,以防后面追来的苍梧兵。
跟随在寒魏彰身边的副将齐鑫,忍不住问道:
“将军,你今儿是怎么知道那云谷上有伏兵的?实在是太神了!
还有最后的诱敌进谷,真是绝啊。
那些苍梧人,就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自己的陷阱砸了他们自己的人。”
“闭嘴。”寒魏彰打断了齐鑫的话,转而又道:
“还没入关,在外面安静些,听着周围的动静。”
齐鑫还是激动,但是面前者这人的话在此刻是军令,只得闭上嘴。
寒魏彰看着前方,人影重叠成一片,周围那些浮动的人影在交错扭曲。
他紧紧的握住马缰绳,苍白的手上,青筋骨节毕现。眼角的猩红更加红的厉害。
他咬紧牙关,才压下胸腔中翻涌的血腥。半饷才能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这些人带回关,先找处地方集中安顿下来。”
齐鑫答应下来,又小声嘀咕,
“将军,你不是说要安静,听周围的动静吗?你这会就急着说这些了。”
在胸腔里忍了许久的血腥,又直冲五感,他听不见周围人所说的话,也看不清前方,脑子里嗡嗡的,浑身剧痛伴随着灼烧,被压在铠甲中,浸透了里衣覆额,又隐藏在黑夜之中。
寒魏彰攥紧马绳,自顾接着说道:
“还有他们中…有个人…要好生安顿。”
话说到这里,声音越渐微弱到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齐鑫在战马铁蹄和脚步声的吵闹中,没有听见人名,问道:
“什么?将军,你说安顿谁?”
莫涟江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战马上,身形已经有些不稳的寒魏彰,她原本一路上也嘱咐的差不多了,此时,走慢了到了队尾,牵住寒魏彰的马,让战马走得更慢更稳一些。
随后,又仰头朝着马上的人笑颜盈盈,问道:
“将军,可在说我?”
寒魏彰得以空出一手擦了擦从缚额上模糊了眼前的冷汗。
可恍惚间见着是莫涟江牵着自己的马缰,神色苍白中浮现出一丝惶恐。
他犹豫片刻,要下马让马。被莫涟江伸手按住了。
“不必,我走得了。”
她朝马上的人笑了笑,“到了关里,给我安排个好些的住处就行。”
她倒是也不客气。
寒魏彰点点头,脸色惨白,没能说什么。
齐鑫是个大老粗,借着月色看着着重新盖好斗篷掩着的人,看身形确实是方才在远处和寒魏彰说了许久的话的人。只当寒魏彰是首肯了。
他好奇的问道:
“和将军认识?怎么称呼?”
莫涟江点头,说起胡话来,几乎都不用打个草稿:
“姓涟,名江,你可以叫我涟江先生。
我和寒将军是故交挚友,后来我去了天都,这次是跟着公主的车驾来了铎城,出城的时候,遇上了寒将军。”
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她牵着马,问道:
“寒将军,是吗?”
此时,寒魏彰听不清莫涟江在说什么,只是知道她似乎在与自己说话,无论她说了什么,都点了点头。
齐鑫哦了一声,并没有多疑的点了头,感慨道:
“那是老朋友啦。”
莫涟江很喜欢这个“老朋友”的称谓。
“是啊。”
只听齐鑫又接着道:“铎城之战后,将军以前的朋友活着的就不多了,难怪……。”
前方,沂翎关在众人面前缓缓拉打开木石闸门,放下通关的桥板。
众人在关外欢呼,大喜大悲。一派人声鼎沸的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