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就让我们先生去那边住下,保证妥妥贴贴。”
寒魏彰抬头看向他,眉头都深深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的意思是,我住过去。临时的简陋,主帐的陈设齐全,还是给她……给她住吧。”
“啊?”
“闭嘴!别问了!”
寒魏彰连忙岔开,简直不能再想了。
他走到架子前,故作镇定稳住手默默穿甲。脑子里还是嗡嗡的。
“将军,这都要入夜了。穿甲是有事情?”
肖素不解的问道。
“巡营。”
寒魏彰说明白了,打断了他要问这问那的意思。他身体不好,军中都是练武之人,走路呼吸,藏在军甲下,才不容易被看出来。
所以,除了入睡,军甲总得找理由穿上。
这一巡营,见着那营里的伙房前,围着一群又一群的下了行伍,本该回去休息的人,有穿甲的兵士也有布衣的平民,聚着难得的热闹非凡。
众人喝着粥,吃着饼,津津有味的听着那人群中央的一人的说书。
“话说那些苍梧兵,既然派人来追,又怎么没能想到我们天机也会派人去救,如此这般,还是只派出了那不过百人的苍梧兵,是为何?”
寒魏彰站在人群之后,即便是他来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没有人在意。
他心里多少也有些困惑,此时,能听也就听了一二。
“那必是故意设饵,大军在伏,就等我们天机人马,救人心切,关心则乱的上当啊。
那么,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随后而来的最终要的就是
这设伏点在哪里?”
说书人突然断了,陶土的空碗在桌案上当做惊堂木一拍,
“你们可知?”
“是啊,在哪里啊?在哪里啊?”
众人的注意力被调动起来,着急的问道。
“要想设伏,那必是伏击之人,做饵之人,上钩之人,三处汇聚于一处之点。
这伏击之人不动,但是这饵钩之人,可一直都在行动之中,要想在那伏击之处遇见,那必须要一方慢下,也就是说,那些苍梧兵停下之处,就是伏击之处!
也就是……。”
陶碗一敲。
“云谷之间!”
“好!”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拍手叫好。
人群中央的说书人才接着说道:
“说时迟,那是快啊,我们寒将军带领的天乾骑,就已经在云谷之外了。
这云谷上有伏兵,下有看守,重重叠叠之下,又怎样把这消息,告诉我们自己人呢?”
“是啊,是啊。”
“哎呀,你们别吵,听先生说。”
齐鑫首当其冲的端着马扎饭碗坐在最前面。
他就是那天跟着寒魏彰出关的副将,经历了一切之后,可是在回程的路上就在好奇这个事情了。
听着众人起哄,他积极的手中的饼都要忘了吃了。
“那就要请出我们另外的大功臣了。”
莫涟江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枚哨笛,朝着天空中吹了一声。
响亮的哨笛声,和风声呼应,又消散在风声之中。
众人跟着看天上云卷云舒的云看了半饷,一排排抬起的头从这里转到那里,除了漫天积攒的霞练,就是什么也没瞧见。
“瞧见了吗?”
莫涟江笑眯眯的问众人。有人说装说看见了,有人诚实道,没看见。
齐鑫转头,看向那边站在凳子上的莫涟江,抱怨道:
“先生,你可别卖关子了,你快说了吧。”
莫涟江嘿了一声,敲了敲手中的哨子,又也看向了空空如也的天空。
自己这次的调子不对?
她朝众人哈哈笑了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故意岔开话题:
“生死之后,能与诸位共赏这漫天的霞彩,不失一幸啊。齐将军,你说是吧。好了好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她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来回走着,如此确实是真的,大家倒是也就是听个乐呵。
齐鑫挠了挠头,也只能作罢。
何况,人已经回来,目的也达成,之后,所有的经历终究会成为传说罢了。
莫涟江说书的故事,到这里也算结束了。众人逐渐散去。
寒魏彰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这才开口道:
“涟江。”
莫涟江正和旁边的伙头兵闲聊说笑帮忙收拾着马扎凳子,这会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抬头看向寒魏彰。
“寒将军。你醒了。”
莫涟江走来,拜了拜走到面前的寒魏彰。
她剪了长发,只用一根木簪盘着,身穿边关最常见的布衣,打扮成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