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我是谁。就算知道,不过一个苍梧探子,他的话证明不了什么。”
云谷一事,到此时才算结束。
可是这样的结束,却让了解了一切算计和计谋的寒魏彰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还好她是天机,是自己这一方的公主。
“将军身体好了?”
他被从这思绪中唤醒,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些肃然的敬意。
更是被莫涟江问到身体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说罢,寒魏彰转了话题,伸手请道:
“外面说话不便,主帐说吧。”
莫涟江把那份肃然敬意和恐惧尽收眼底,也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
她点点头,跟着他身后,朝主帐走去。
主帐门口,寒魏彰为她掀开门,突然想起,她方才的浅笑和摇头,他想明白又忍不住证实一般的问道:
“你当真通知大家不要报信?”
莫涟江笼着袖子,笑得眉眼弯弯的,进了主帐。
“方才想到应该通知了,不过我忘了,不碍事。诈一诈那个苍梧奸细罢了。”
主帐的门方一落下,帐内只剩两人。
“你知道了…?”
寒魏彰看着她,试探道,到底知道什么?他不敢说。怕她一样是在诈自己心虚交代的实话。
莫涟江倒是也不客气,施施然的在主帐的主座坐下。
面前的桌案上是摆放工整的一摞摞的沂翎关和天乾军的军报。
有的甚至比她坐着还高,从桌案上,一直放到了周围的地上坐席上。
“将军所中的毒吗?知道了,那天我在嫁辇上看到你,我就知道了。
我在神殿的密卷中看过记载的症状,也知道苍梧的凰焰,是天下奇毒。
有凤凰浴焰,唯剩苍梧之说。
将军中了这种毒还能活着,倒是命大。”
随着她的话,寒魏彰的眼中的恐惧被放大了,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依旧冷肃。
“凰焰。”
他喃喃的念了这毒的名字。
想起那漫天的毒雨,落在地上,升腾起浓厚到化不开的烟雾,天上的毒雨穿透铠甲,浸入肌里,地上的浓雾顺着七窍和肌肤,无孔不入,明明是雨和雾,却让人有置身地狱鬼火,千万度烈火滚油焚烧身体内外的痛苦。
当时,没有忍住的人,跳进任何有水的地方就立刻浑身爆血的死了,只有他,被叔父护在身下,按在湖边,最后硬是熬过了第一次中毒的毒发。
没有立时死了。
但是,此后这毒就如同那天的雨雾,时时跟随,一旦他愤怒,激动,或者有情绪波动,就会轻微毒发,这平时只要控制情绪,也就能避免,但是,毒发最严重的往往就是动武之后,可现在的情况,他能控制情绪,却不可能不动武,这就是这毒的厉害之处。
生不如死。
他欲言又止,想问的几乎都写在了那份恐惧里。
莫涟江笑了一声,也不接着吓他了,接着道:
“将军是寒氏最后一人,即便是中毒了,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统领天乾军。何况……。”
莫涟江闻了闻主帐里两天都没有散去的药味,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口袋,从口袋里摸出颗晶晶亮亮的粽子糖。
这粽子糖别致,别的粽子糖都是糖衣裹着瓜子仁,而这糖却是瓜子仁裹着糖衣。
说着,剥了糖外的瓜子仁,只吃晶亮的糖衣,好去一去只是闻到就泛苦水的苦味道:
“我在铎城的内城行宫里,找到了凰焰的解毒药方。”
寒魏彰闻言眼神都亮了。
“这么说,我的毒已经解了?”
莫涟江含着嘴里的糖衣,压着鼻子闻到的苦味道,
“倒也没有那么快。
这药只能在将军毒发的时候才能起作用,要完全解毒,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什么时候将军动武或是别的什么,气血盛涌之后,不毒发,才算解了。”
她说着,从上座站了起来,走到了寒魏彰面前。
在他激动的要拜谢的时候,一把扶住了他。
笑眯眯道:
“将军冒天下大不韪收留我,我从苍梧找来药方替将军解毒,这事很公平,不必谢我。”
她顿了顿。想想还是道:
“这就是我来找将军的投名状,原本想见面就说了,可当时,我还没有提,将军就答应了在沂翎关收留我的事情。
当时也就没有来得及说。不过,现在也不迟。”
寒魏彰反应过来:
她既然能安排出众人出逃混在其中,隐瞒身份的局离开铎城,又怎么可能毫无筹码,就回到沂翎关。
单纯的赌他的一时义愤就能收留?
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相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