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财色,大乐啊。”
他笑了笑,这一阵子他对面前这人试过太多太多,可每次此人的反应,都是让他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标准答案。
满意的,让人欢喜。
可这欢喜,又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而感到遗憾和虚假,他一直想不明白。
苍桀倒是对这种贪财好色的说法,不甚赞同。道:
“你知道院子里的狼是公的,还是母的吗?在它的同类眼中,也许会对它喜,对它惧。
但是,在我的眼中,它们美或丑,都是畜生,是蝼蚁。”
莫涟江无言以对。这段日子的相处她也发现了:苍桀,天生狂傲。
在他眼中,可能所有的人,和他养着的那些动物都没什么区别,既然没区别,也就没必要在意男女了。
可他自诩高人一等,又何尝不是一种孤独。
所以,她不愿留在苍梧,即便以她的心思,也能混到风生水起,可她还是觉得不屑和屈辱。
她咄咄问道:
“那大将怎么现在突然想看画像了?”
苍桀现在显然心情不错,聊天似的道:
“因为,苍灵在你面前提了她。”
莫涟江眼色一沉,一把握住了即将被展开的画卷,捏皱了些。
“大将既然能提出昭晔公主和亲之计,就不会不知道昭晔公主对天机人意味着什么?昭晔公主来了苍梧,和一个侍郎争宠,这是世子在羞辱我,羞辱天机罢了。”
苍桀拍开她握着画卷的手,
“怎么?我记得你现在可不是天机人,说起她你生什么气。”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只露出上半张脸的莫涟江。还是又道:
“而且,我近来看你,倒是有些好奇这天机第一的美人长得什么样子了?我想看看这传说中天机第一的美貌,是不是徒有虚名。”
他手中握着的画像卷轴,缓缓展开。
房间里,安静的风声可闻。
寒魏彰从床上猛然睁开眼,惊坐起。
他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夜色正是最深的时候,却再无睡意。
干脆起身穿衣穿甲拎上刀,出了军帐巡营。
夜间的沂翎关,除了巡逻,连绵的军帐漆黑都在休息。
只有一处隐秘的军帐灯烛亮着,这周围更是重军严守,看着有人来立时拔出了刀,直到寒魏彰走近了,才收回刀。
“将军。”
寒魏彰示意他只是过来看看,没有别的事情。
他挥开帐子,离扉正紧张严肃的在指挥手下的工事营忙碌。
有人因为看到寒魏彰停下了,离扉才意识到将军来了,他轻轻拍了拍那停下的人,小声道:
“继续。”
这才走到了寒魏彰面前,拜道:
“少主。东西还有一天就能全部准备好,我们工事营已经加急了。请少主放心。”
寒魏彰嗯了一声,他自然是放心,只是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
离扉看着在这种深夜里,突然来看的寒魏彰。
他想了一会,伸手向帐外请道:“这里我都安排好了,少主帐外说话?”
寒魏彰看着有条不紊的,紧张忙碌的工事营,点了点头。
“少主是在担心殿下?”
离扉跟在寒魏彰身侧,小声问道。
寒魏彰没说话,这时候,这整个军营里,能知道莫涟江身份的只有他和身边的离扉。
原先,他在没事的时候,从不会主动来找离扉,可现在不知怎么的,这样平静的深夜,走着走着就走来了这里。
“将军放心,殿下是昭晔公主,就算任务失败,只要殿下亮明身份,苍梧人看在天机国的面子上,不会为难她,绝不会有性命之虞。”
这也是莫涟江去苍梧,比他们这些人的优势所在。
离扉虽然是宽慰之语,但是说到这里,寒魏彰却侧过头,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似是没有宽慰到点子上。
离扉被那一眼,看的心惊,他闭上了嘴,沉默着跟着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沂翎关的关墙。
遥遥的望着远处黑夜中的铎城方向。
风声烈烈的吹过关口上的“寒”字将旗。
“我不希望她在苍梧公开身份。她是我的涟江,是天机的公主。”
他不再和离扉多言,转身走下了沂翎关的关墙。
又孤身一人,走在了沂翎关中。可不论他走在哪里,似乎都有那个人的身影。
这一路的最后是回了帐中。可在这里,他甚至能听见,那一声声熟悉的“将军。”
他满怀期待,又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而这份期待在空空的营帐中,有的也只是空。
铎城。
苍桀打开画像,仔细的端详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