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离扉特地在关门口等自己,神色一紧张,就直直往莫涟江所住的主帐疾步走去。
他一时间有些懊悔和埋怨起,临行前说吃早饭的事情。
可又知道,天机变数又怎么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离扉年纪大了,又半身都是假的,哪里能追上心急的寒魏彰,一边追一边又喘。
“啊啊啊啊啊啊,疼啊!”
“小先生,我看你挨军杖的时候都没嚷一句。
将军又没回来,你现在嚷什么呀。”
“老人家,这和那时候挨军杖能一样吗?那时候我晕了,没晕我也得喊。
再说,这和将军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他回来了,我叫两声,能给我加饷吗?”
“可是,老夫这不还没上药吗?”
“我提前预知一下,真疼了再喊可就迟啦。”
“知道了,知道了。”
老大夫说话中想笑,听这人中气十足辩驳的样子,倒是生龙活虎的。
语气间都是对骄纵儿孙的宠溺。
寒魏彰在门外,听见莫涟江和军中大夫的话,本来一颗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可到底是不放心,还是掀开了帐门进去看看。
离扉远远的就瞧见寒魏彰掀开帐门进了主帐,又短短的片刻间,立马又掀开帐门,手足无措的站在了帐外。
齐鑫正从自己骑兵营搜集好了此次出关调查的情报赶来,正看见寒魏彰站在主帐外。
“将军,你站这里干嘛?先生怎么了?”
他作势要掀帐进去,却被寒魏彰一把捂住了眼睛,制止了,那手下没个轻重的,像是要把齐鑫眼珠子扣下来似的。
捂得齐鑫嗷嗷直叫。
“将军,我帐门都没掀!!你捂我眼睛干嘛?!将军!将军!”
“废话……。”
寒魏彰有些慌张的松开手,说道。
离扉这会才追了上来,呼哧呼哧的喘着,随着他的呼喘那一身机杼也咯吱咯吱的。
“将军…大人…说…她走得…脚起了水泡……脚疼。”
离扉呼哧呼哧的弯着腰,撑着膝,喘着断断续续道。
“你怎么不早说?”
寒魏彰耳朵都红透了。
离扉冤枉啊,喘着道:“将军…你…你也没来得及让我说啊。”
听着帐外的话,老大夫上药的时候,特地看了看,面前一样耳朵红了的莫涟江,真的上药,将军回来的时候,她反而不吭声了。
他笑了笑,下手是极其轻了。
“你在城门口等我,有别的事?”
寒魏彰埋怨的朝离扉又问道。
离扉被他扶了一把,这才站直了喘匀了,小声道:
“没别的事,我这不是也担心少主嘛。”
寒魏彰算是认了,道:
“是我着急。”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大夫已经处理完了出来了。见他一出来,都是刷刷的看向他这边,让老大夫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去给人处理了水泡,而是给人截了肢似的。
他连忙道:
“小事,水泡而已啊,挑破了上点药,缚个布就好了。不用担心。”
看三人还是有些担心,又不好意思进去看。他宽慰了笑了道:
“老夫在天乾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处理这么小的伤。哪有人出去走一夜脚上就起水泡的。闺女都也没有这么娇贵。”
齐鑫也是第一次听说出去夜巡走一晚回来要找大夫的,但是边关辛苦,一点小伤都可能感染破风之类,所以能处理的还是尽量处理稳妥,道:
“先生从天都来的,也许天都人都这样吧。”
寒魏彰和离扉互相看了一眼,一言难尽。
“上午除了巡营,全军修整,下午再来侧帐汇报。”
寒魏彰赶忙对帐前,也是对帐内的人道。特别是一把拽走了齐鑫。
齐鑫啊了一声,跟着寒魏彰离开时候还是很没眼力见追问道:
“将军,你刚才捂我眼睛,扣我眼珠子干嘛?”
“为你好。”
寒魏彰没好气的回道。
莫涟江在帐内穿上鞋袜,心想,这边关的人,是没见过姑娘吗?也太大惊小怪了。
莫涟江走路的时候,有些疼却尽量正常。天黑之后,又出现在了沂翎关关门口。
“你回去歇着吧。”
寒魏彰倒是看出了她这有些避着疼的走路姿势,走路姿势没什么问题,就是时不时的皱皱眉的护疼。一看就装的厉害。
“没那么夸张,能走。”她皱着眉,坚持道:
“也就两晚上,今晚我是近处,有始有终。”
寒魏彰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随行的军兵,眼神暗示了一下,好好照顾,也只得随她去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