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的纨绔公子哥儿。
江窈当时就看不下去,拍案而起:“实在太猖獗了!”
“殿下息怒。”秦正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顿时心中了然,“想来殿下自幼生活在宫中,并不清楚外头的情况,长安城凡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大多会有这样的状况出现。”
江窈不以为然道:“所以秦世子早已习以为常?”
“知道冲撞了爷是什么罪过么?”贾平撩起下摆,厚实的靴底踩在哑奴背上。
哑奴嗑在地砖上,却没有因为身形的佝偻而显得狼狈不堪。
江窈顺手抄起戒尺就朝贾平砸过去,戒尺从贾平的额角划过去,留下一个红印,贾平“哎呦”一声,跟受了什么大伤似的,开始哭爹喊娘。
直到一袭胭脂红的裙裾捡着石阶下来,裙裾上的织花样式逶迤,仿佛天上堆砌的云朵似的。
江窈气定神闲的走过来,眼风都不屑刮他一眼,微微低了低腰骨,朝地上的哑奴摊开手心。
“起来。”她的声音清彻,让人想到破晓时的晨曦。
贾平的鬼哭狼嚎戛然而止,心里却冒起一肚子坏水来,听说小公主是个耳根子软的,他应该能蒙混过关。
哑奴抬起一张白净秀气的脸,他试探性的看向江窈,得到江窈再三笃定的眼神后,才战战兢兢拉住她的袖边,只一瞬间便又松开,恭敬的站在一边听候差遣。
贾平咬牙切齿道:“殿下,您可千万别被这小子的皮相给蒙骗,看上去挺人畜无害,这个月都给我使过三回绊子。”
江窈丝毫没把他叽里呱啦的一通话听进去,问道:“只有你一个人欺负哑奴么?”
一时间,贾平周围的人都朝后退一步,留贾平一个人杵在原地和江窈对峙。
贾平扯了扯嘴角:“……”这些人死不死啊,枉费他平日里带哥几个听曲玩鸟。
“你父亲可是在东宫当值的贾太傅?”江窈下定决心,她偏要借此事证明自己,国子监这一亩三分地是她的地盘,就拿上次吕维康的事情来说吧,即便谢槐玉没有出手,她也一定可以料理得很好。
“正是。”贾平承认道,“但是这事殿下您不清楚,和家父扯不上什么关系,分明是这哑奴存心和我过不去,整日里盯着我的一言一行,一字不落的告诉司业,为了这事,我都挨过父亲三回打。”
江窈作为昔日里同样稀里糊涂混日子的门生,被他噎得哑口无言。
不对呀,自己现在已经洗心革面,组织上都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
她挑了挑眉:“这不是说到底又和你父亲扯上关系了么?”
贾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给这位祖宗跪下告饶,“话说得倒没错,可听起来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行了,下不为例,若是再被我碰到你欺负人,断然不会再饶你。”江窈给他敲最后一记警钟,“这次可以既往不咎,但我有个条件。”
“殿下的教诲我铭记在心,”贾平给她弯腰作揖道,动作滑稽,“下次再欺负人的时候一定不被您碰到。”
众人顿时捧腹大笑,贾平这才反应过来祸从口出。
江窈轻轻蹙眉:“我还是不要给你机会了吧。”
“殿下别呀,”贾平嬉皮笑脸的冲她笑,“您说说看什么条件?”
江窈啐道:“合着你还要考虑?”
“哪敢呢。”贾平一脸狗腿道,“从现在起,殿下说一,我绝对不会再说二。”
作者有话要说: 谢槐玉:差点给我媳妇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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