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异口同声道,“是的,就你一个人。”
江窈发现了,她遇到个**杠精。
对付杠精么?肯定要选择教做人系列。
换成以前的江窈,十有**会意气风发的上去领认,并且表明你大爷就是你大爷。
可是现在的她……当然是比以前更加精进啦。
江窈朝连枝勾了勾手指,将纸条塞给她。
连枝心领神会,像个替父从军,即将出征的花木兰,拨开人群,上前坐实身份。
不费吹灰之力,小绿这次脸都气得发青,一转眼就多云转晴,挤出张笑脸,“原来是公主府的人,师承一脉啊,我早就看出来这句话画风清奇,和其他的不可同日而语,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连枝对于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早就见怪不怪,“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向来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可我就不一样了。”
小绿自知没有退路,想把求救的希望放在群众上,“就没有人说句公道话么?”
四方堂的人出声拥护道——
“我以为连枝所言极是。”
“是啊,甚是公道。”
小绿:“……”
连枝指向堆一地的册子,“就这些,统统一千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回国子监。”
小绿只好应下,顺带狗腿的又赔了一次不是,笑话,毕竟他以后还得继续国子监蹲呢。
江窈全程无辜脸。
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书童领着江窈,说是要去藏书楼拿事先备好的字画,让她在底下等着自己便好。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书童始终没有下来。
万籁俱寂里,有一丝诡异的气息。
连枝想上去瞧瞧,江窈同意:“我和你一块儿去。”
忽然眼前一道银光晃过,剑锋凌厉,朝着她直直的刺过来。
来人一身标准的刺客装束。
连枝急忙护着她,手忙脚乱的,江窈出了一掌心的细汗,差点踩到裙摆,拉着连枝一起绊一跤。
而她之前那些拥护者都怂了,这时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显然这刺客的武力值并不高,像是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即便这样,江窈也不是他的对手,一连躲了两次,直到退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挺身而出。
“啪”一声,沾着血迹的剑落在地上。
江窈看到一双陌生的眉眼,露在面巾外,刺客弃剑而逃。
她更没有想过——
挡在她身前的人,居然会是哑奴。
哑奴闷哼两声,似乎是疼得厉害,他捂住右肩,指缝里有黏糊糊的潮湿。
他的意识在消沉,他看着面前的建章公主,眉头紧蹙。
哑奴艰难的扯了个笑意,他说不出话。
其实他如果能说话,又能和她说什么呢,他唯一能说的,也只有告诉她不要皱眉,仅此而已。
是她将他从泥泞里头拉出来的。
像建章公主这样的女子,多一分会过于精明,少一分又过于软弱,她坚强的时候你会觉得女子就该是她那样,她柔弱的时候你又会觉得怠慢她。
总而言之,建章公主在他心里,就像天上的云,皎白可与日光争辉,飘啊飘,看起来比棉絮还要柔软,更像朵烂漫的绢花。
也只有相爷会不这样想了。因为哑奴曾经听相爷说过,遇上建章公主是他的侥幸,她与其说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如说是他的福星高照。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和相爷有牵绊,冥冥之中,一切都像是有定数。
相爷说得对,她确实是个小福星,却不会是他的福星高照。
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个盼头。
相爷将他留在身边的第一天,问过他这句话。
哑奴是个没什么盼头的人,他和那些浑浑噩噩的人又不一样,他想活着。
进相府的时日长了,他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建章公主的维护,或许谢相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谢相和大邺任何人都不一样,他总给自己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仿佛他下一秒就能随时撒手而去,转头就去云游四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知道相爷的行事作风,对待所有值得的事,会不择手段,除了在对待建章公主这件事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相爷眼里不止有朝政社稷,还有建章公主。她能看到的每一道风景,谢相都能看见。
换句话说,相爷眼里只装得下建章公主一人,甚至有一次冷不丁问一句晚膳有什么,毕竟谢相从前可是个从不关心日常起居的人。
就像他无时无刻想着,能够在这世上赖以生存。
相爷对建章公主,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