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濡湿一片,低低的啜泣声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们找不到你,怎么找都找不到,对不起,姐姐好没用……”
宁欢心中一阵酸楚,刺痛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她低声道:“不怪你们的,我知道,阿姐别哭,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在心中默默道,“宁欢”也一定知道的,才让我来挽救一切。
“需要我做什么?”宁溪闻言擦干眼泪,眼眸中满是狠厉的问“姐姐一定要为你报仇,不管是谁,我绝不放过他!”
“阿姐,我的消息除了爹娘和哥哥谁都不要说。”宁欢帮宁溪擦干眼泪,从衣领下拽出始终戴在身上的冰玉蟾佩放进她掌心当做信物“天星堂并不简单,它背后有皇室的人,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宁溪无有不应的点头,“好。”
宁欢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最近和颖王有牵扯?”
“……嗯。”宁溪神情有几分不自在“因为找不到你,想要寄希望于蛛网,就想借颖王的东风,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你现在平安无事,我自然不会再跟他有来往。”
“姐姐,离他远一点,他是毒蛇。”宁欢不欲多说,转而跟她讲起了这五年来的事情,“宁家近年来已经成为了皇族眼中的一块肥肉,必须想办法脱身,不然的话就危险了。”
宁溪颔首,低声问:“那你怎么办?你不能再回去了!”
宁欢沉默着没有答应,只是伸出手腕示意宁溪把脉,人人皆知师从毒娘子的宁溪医书精绝,却不知她其实最擅长的是毒术,心绪平静下来,不过是轻轻一搭脉,宁溪便已心中有数,却是脸上血色褪尽。
“天星堂用归一丹控制我们,我走不了的。”宁欢平静而漠然道“我已经有辱宁家门楣,没脸见爹娘,但我不能眼看着你们踏进火坑,太子……”
她刚说出口又蓦然顿住,神情有几分懊恼的转而道:“阿姐回去以后一定要提醒爹爹,天星堂中每次下达命令用的都是洒金飞宣纸,剩下的等我查到再给你传消息。”
宁溪红着眼睛瞪她:“说什么胡话?不管你现在是谁,你都是爹娘的女儿,我们的妹妹,他们掳走你,害你至此,我们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因此介怀?”
她按着手中虚浮不稳,外强中干的脉象,心疼的指尖发颤,“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开这毒的,我们的小雏凤今日所受的委屈,他日千百倍的还给他们!”
但是宁欢的欲言又止还是让宁溪产生了怀疑,太子怎么了?难道天星堂背后支持的人是太子?还是在背后筹谋这种种的人和太子有关?
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只要埋下了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不断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向怀疑的一方倾斜。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确实不宜露面,未免打草惊蛇,让爹娘还像不知情一样做寻找我的样子,我会寻找机会回去相见,再详谈后续。”宁欢笑起来,雾灰色的眸子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柔软明艳的令人心头酸软。
宁溪抱住宁欢静静地不说话,更不愿意想将要到来的离别。
宁欢也在心中长舒一口气,这场亲人相认她已经尽力发挥了,虽然有些受原身的感情影响,但问题不大,就是这种欲言又止,有口难开的样子才更能引起好奇不是吗?
从医馆出来宁溪的神色已经看不出异常,前后脚离开后,宁欢攥着宁溪的信物前往城南最偏僻角落处的逢□□铺。
这里不仅是宁家的产业之一,还是宁溪所经营所有药铺医馆在燕京的药材总库,连着铺子后面的十几间宅院都是库房。
药铺里只有两个伙计在打扫,宁欢走进去,将信物一亮,道:“大小姐让我来拿鹿夫人之前交代放在这里的东西。”
伙计看了一眼信物,什么都没问便道:“请稍等。”
另一个伙计点点头走入后堂,没多一会儿捧着一个沉水木的药盒走出来道:“这是鹿夫人要的太岁。”
宁欢点点头,接过盒子离开,等甩脱了跟在后面的眼线,宁欢才轻轻掀开盒子一角,一脉盈盈紫光从中流泻出来,辛甜的香气刚要弥散宁欢猝然间合上盖子。
不愧是稀世灵药,千年难得一株,光是闻闻气味她就隐隐感觉气血不稳,要是整株入药岂不是会直接爆体?
不过有了这东西在手,还怕席衍不合作吗?
然而还没等她走多远,身后如影随形的感觉让她脊背一寒,甚至不需要回头她就知道来的人必然是天星堂星主级的高手。
她完成任务却迟迟不归,派去定王府查探的星使又全军覆没,难怪天星堂高层坐不住了。
这时候若是身份败露不止会引起天星堂高层的怀疑,还有可能会牵连宁家,让太子加快对宁家动手。
手中还拿着灵药,宁欢不过短短一瞬间就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冷汗悄无声息的渗出,她攥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