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还是暗影门的人?你知道他的身份为何还重用他?”
“儿臣糊涂,他有意接近儿臣,又查不出他的身份底细,想通过重用他使他放松,好彻查到底,将暗影门的余孽一并铲除。儿臣特地带他来宴会,就想看看他的反应,父皇身边是否还有同党。没想到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揭穿了他,让他狗急跳墙,挟持杨茜,寓意逃走,才惹出这等祸端,如今他人已死,请父皇责罚。”李恪说着,跪倒在太宗面前。刺杀方远时自己小声唤出的“哥”,是多么讽刺,他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太宗听李恪这样解释,凌夜也站出来肯定他的话。李淳风,岑文本,萧瑀等高官为李恪说情,分析事情来龙去脉,吴王无错,反而有功。而那会方远着急要刺杀恪儿的场景,看来此事不假。挥挥手让李恪退下,去看看杨茜伤势怎么样了,此事不许任何人
再追究。自己也没有想到,当初的一念之仁放了他,量成大祸,古惑太子造反未成,又接近吴王蓄意刺杀自己。还好当初对东宫造反的一群人,除了主谋,其他人优待,使得眼尖认出方远,逼他当众说出实话,人既然已经死了,就此作罢,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
一旁的长孙无忌一直盯着李恪看着,他刚刚杀方远的眼神,坚定决绝,像极了年轻时的皇上。太宗杀了自己的兄弟,而如今吴王杀了他的堂哥,两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那一刻,他们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像,太像了。
李治在一旁看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大哥,是完全被人蛊惑利用了,就是用来对付自己的父皇,才蓄意谋反,落了个郁郁而终的下场。太宗愤怒离场,长孙无忌让太子来主持,而他自己也还没有缓过神,无法主持,只能寥寥散场。
杨妃与萧潇送去医治,李恪紧随其后,他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没有致命一击,而是特意避开要害。他这样做,是不想连累自己。第一次见方远的场景
又浮现在李恪眼前,他那句。“我也不知道我该姓什么,叫什么,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原原本本,一字不差与你说实话。”李恪这才明白他当时为何那般激动,那般狂妄。如今“哥”他叫了,而他也死在了自己手上。
“你若叫我一声哥,我死在你手上都行。”这句方远常用来对自己开的玩笑,李恪从来没有当真,如今终于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明白他说出这句话的苦涩,而如今确变成现实,希望他自己小声唤出的“哥”,他有听到,能欣慰的离去。
李恪从杨妃那出来,又去了萧潇屋内。
“吴王殿下,萧妃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一会就好,我给她开些安神的药,醒来后让她压压惊就好。”
“好,你退下。”李恪看着躺在那的萧潇,他糊涂了,萧潇在那特殊的日子出现在东宫,难道她早就知道方远的身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果早点知道,也不会是如今的场面。可为什么,偏偏让你看
到了,看到他死在自己手上。
“寒雪,萧潇她怎么会去前厅,她怎么知道前厅出事的。”
“是王主子的丫鬟来说的,说杨妃被挟持受伤,知道萧妃略懂医术,让萧妃去照看,谁知萧妃受了惊吓。”寒雪如实说着,自己丝毫没有想太多。
“本王明白了,她醒来后,让人来通知本王一声。”说着,她转身就走,万万没想到,王舒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完全不满足如今的妾室的身份。府内的谣言看来她是当真了,觉得萧潇与方远有染,来刺激萧潇,她成功了,亲眼让萧潇看着方远死在自己手中。
李恪独自守在杨妃屋内,不知该感动还是觉得她傻。方远刺杀自己,没想到她会想也不想挡在自己面前,而王舒雅却只想着从中获利。李恪想着,不由觉得可笑,这就是妻与妾室的区别吗?
“殿下?”杨茜缓缓睁开眼,没想到殿下会守在她的床边。
“别动,太医已经为你处理过伤口,你刚刚疼晕过去了,伤口不深,只要后期好好处理,防止感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可能会留下伤痕。”李恪说着,示意让杨茜莫动。
杨茜缓缓躺下,露出淡淡笑容。“只要殿下没事,怎样都好。”
杨茜的话一出,李恪不知还能说什么,她可真是个傻女人。方远并没有要刺杀自己的意思,他此举,只是想与我划清界限,怕连累到我,他对自己,终归还是有些情谊的。
杨茜看着一旁的殿下,身上疼痛感减轻许多。心中兴许安慰,却又不得不担心殿下为此而被连累。“殿下,不知父皇怎么看,那会父皇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连累殿下。”
李恪沉默了,若是当初,必然连累。“不用担心,当初方远的兵器,我特意留了个心眼,说是融掉,其实我留下了。只要拿去给父皇看,不会有任何疑虑。况且我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方远又用刺杀我
来与我划清界限,父皇不会追究。说到底我也是父皇的亲儿子,不会有事的,你安心照顾好自己就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