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瞎更觉这女人不吉利,酒也不喝了,拖着人就往外走,他媳妇追上去问:“大晚上的你上哪儿去?”
“去找二狗子,看看能不能转手卖给别人。”刘老瞎头也不回的说。
见他要把季南堇带走,刘大柱不干了,爬起来就去追,“爹,爹,媳妇儿,生娃娃!”
刘老瞎这回铁了心要把人送走,可惜他年纪大了,被儿子一推就是一个跟头,差点没把腿摔折了。
刘老瞎媳妇也追了出来,见儿子把季南堇当宝贝一样藏在身后,又好气又好笑,就对丈夫说:“这孩子死心眼,你现在把人带走他能跟你拼命。”
“那咋办?钱不要?”大柱爹一脸的不高兴,那可是三万块钱啊!
“那怎么能够?”大柱娘比他脑子活络,揪着他耳朵小声说,“一会儿等柱子睡着了,你再去找二狗子。”
这么一闹,季南堇又被关在了小黑屋里。
刘老瞎打得一手好主意,无奈酒精上头,一躺在床上就睡死过去,他婆娘怎么喊都喊不醒。
半夜的时候,季南堇醒了,同时苏醒的还有身上的疼痛感。
季南堇忍着疼抵着墙坐起来,突然看见旁边个人黑影,眼前猛地一黑,张嘴就要叫,却被一只手捂住了。
“嘘,别吵,爹娘睡了。”
季南堇挣扎起来,刘大柱又对着她‘嘘’了一声,“你别怕,爹睡着了
,不打人。”
这傻子半夜不睡觉守在这里,该不会是怕他爹又来打她吧!
有了这个猜测,季南堇慢慢冷静下来,试探的发出‘呜呜’声,刘大柱听见了,果然把手拿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季南堇试探的问。
“柱,子。”刘大柱咧着嘴说。
“柱子,真是个好名字。”
刘大柱顿时高兴起来,对着她喊了声媳妇儿。
季南堇恶寒不已,却还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在黑暗中看着那张傻笑的脸试探道:“绳子捆的太紧了,你能不能帮我解开?”
刘大柱先是用力点头,然后不等季南堇高兴又摇头,“不能解,解了柱子就没媳妇了。”
说着还把胳膊当翅膀一样闪了两下,意思是解开绳子媳妇就飞了,不用说,肯定是他爹娘说的。
季南堇表面上保持淡定,实际上怕的要命,眼睛不停往门口的方向看,声音也压的更低了。
“可是我真的好疼。”季南堇忍着恶寒装可怜,事实上也不完全是装的,她被绑到现在,手腕上的皮早就磨破了。
她转过身让刘大柱看她的手,那小子果然吓到了,红着眼睛就要哭,季南堇连忙制止,“别哭,把你爹吵醒,他又要打我了。”
一听媳妇又要挨打,刘大柱连忙捂住嘴,眼神惊恐的看着她。
季南堇悄悄松了口气,又对他说:“柱子乖,帮我解开好不好?我保证不跑。”
刘大柱不放心,毕竟爹娘反复叮嘱过绳子绝对不能解开。
季南堇心里焦急万分,生怕下一秒那个满口黄牙的老头就会冲进来拿皮带抽她,眼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刘大柱顿时急了,急的直跺脚,“我去问娘。”
“你娘不会答应的。”季南堇急道。
见他停下来看着自己,季南堇立即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你看看我,一天没吃东西,还被你爹打成这样,就算是想跑也跑不动啊!”
刘大柱听的认真,蹲在她面前流哈喇子。
季南堇有点恶心,却还是忍着对他笑,“柱子想不想跟姐姐玩?想玩的话就帮姐姐把绳子解开,你放心,姐姐不会跑的。”
傻子到底是傻子,三言两语就哄得他解开绳子。
季南堇恢复了自由,却没急着跑,怕惊动了两个老的,于是又对刘大柱说:“柱子想不想去玩?”
刘大柱本来就是孩子心性,用力点头,“玩。”
“好,我们去玩。”季南堇本来想拉刘大柱的手,可实在下不去手,只好去牵他的衣袖,“你带姐姐出去,姐姐陪你玩游戏。”
刘大柱很激动,转身就走,脚上的鞋踏踏踏踏,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季南堇连忙拉住他,一颗心快要从心口跳出来,声音颤抖着说:“别发出声音,不要吵醒你爹娘,他们醒了姐姐就没办法陪你玩了。”
刘大柱显然把这个也当成了游戏,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动作比刚才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季南堇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催他,捂着一颗狂跳的心脏,一点一点朝门口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