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一家四口在这巷子里过得好好的,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儿要住进来,赵书棠当然不能接受,再加上还有段英的偏见想法,她自然就被带歪了。
“我妈去世之后,我爸身边就一直没有过人,我也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娶,所以当他那时候说要和方阿姨结婚的时候,我觉得他背叛了我妈,也背叛了我们这个家,所以……”
余下的话赵书棠没有再说,阮眠理解的点了点头,“我爸和我妈离婚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想法。”
“……”
说起来,两个人也算同病相怜,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方如清从洗手间出来,三个人下楼回了家。
晚上吃过饭,阮眠去了趟李执那,陈屹每周六都会在他家店里呆到很晚,她去还了衣服。
陈屹接过被洗干净的衣服,说了句谢谢。
阮眠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洗衣服这件事,弧度很小的笑了笑,“该道谢的是我,昨天谢谢你了。”
他挠着右眼角那一片,不怎么在意,“没事。”
阮眠抿着唇晃了两下脑袋,无话找话的问了句:“李执不在吗?”
“他在后面洗澡。”陈屹看着她,“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我就问问。”阮眠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
阮眠从店里出来,走下台阶时,没忍住回头朝店里看了眼。男生低着头,正站在柜台边上数硬币。
店里光线明亮,她一时晃了眼,半天才收回视线,莫名叹了声气。
回到家里,阮眠在房间看书,赵书棠拿着卷子来敲门,“阮眠,我有几道题想问问你。”
她过去开了门,“进来吧。”
赵书棠每次月考在班里的排名都很靠后,主科没什么问题,主要就是差在理综。
阮眠给她讲完题,她给了阮眠一个笔记本,“这是我之前整理的语文材料,你看看对你有没有用。”
说完,人就站起来往外走。阮眠扭头叫住她:“赵书棠。”
女生在门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怎么了?”
阮眠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笑着说:“谢谢。”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不客气。”
那天之后,阮眠和赵书棠的交集就多了起来,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在讲题目,但之前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那点别扭感却在无形之中消失了。
新学期很快来临,开学之后,学校里又多了一批陌生面孔,今年的新生军训汇演和开学典礼放在一起。
去年开学典礼,阮眠站在台下,是丢在人群里一眼都找不见的普通学生,今年她作为高三理科班优秀学生代表之一站在台上演讲,是很多人眼里遥不可及的尖子生、学霸。
盛夏的炎热延续到了九月,女生温柔但坚定的声音通过操场四周的喇叭回荡在整片天空。
“……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阮眠微微颔首着向后退了一小步,台下随即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下一个要演讲的是文科班的学生,阮眠下来的时候,周海正在和下下一个演讲的陈屹聊天,瞧见阮眠,把她也叫了过去。
周海说:“学校打算把你们这一批学生的演讲稿登在下一期校刊上,你回头把你的稿子整一份电子版发给吴主任。”
阮眠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周海捧着新买的水杯,笑道:“我刚才听陈屹说,这次小周考,你又是班上第一,好好干啊,争取年底给我拿个保送回来。”
阮眠点了下头,抬手将垂在耳侧的碎发拢到耳后。
周海又看向陈屹:“你小子也是,别以为准备申请国外的学校,就对保送名额不在意了,你不拿到一等奖,别回来见我。”
陈屹漫不经心的笑,音调懒散,“拿不拿得到一等奖我说不准,但我去了,就不会空着手回来。”
“你小子。”周海拿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感慨道:“难怪你们汪老师喜欢你,就你这个不讲理的傲气啊。”
他摇头啧声:“整个八中就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陈屹偏着头乐,用大拇指骨节蹭了下额头。
过了会,吴主任喊陈屹去准备下一个演讲,周海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去吧。”
“那我就先过去了。”陈屹和周海说完,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阮眠,想和她打声招呼,但女生似乎在发愣,没注意到他。
他也没在意,收回视线,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周海感慨似地连着叹了几声气,回头看阮眠魂不守舍的模样,叫了声,“阮眠?”
阮眠从恍惚中回过神。
周海笑了声:“怎么了,站着还能发愣,是不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
阮眠摇头:“没。”
“别把我的话往心里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