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再见。”
宋淮给他吓一跳,等人走了才撇着茶沫,摇头笑叹道:“这小子。”
军区其实对陈屹他们这些人的手机把控没有刚入伍那会严格,但宋淮还是怕有手机影响到他们,每回休完假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收手机。
陈屹他们当兵多年,有手机跟没手机其实都是一回事,有时候拿到手机半天都还是关机状态。
但这次,陈屹一从办公室出来,就把手机开了机,将近大半月没开机,一开机全是各种广告推销消息。
他怕误删其他消息,只能一条条删除,删到最后,信息栏里只剩下一条昨天发来的短信。
号码没有备注,信息内容看着特别正式。
——陈屹你好,我是阮眠,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陈屹站在原地笑了声,一旁路过的队友瞧着他这样,问了句:“陈队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有吗?”他收了手机,跟着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走到一楼,一行人又分开。
之前搭话的那人又问:“下午休息来球场打球啊,好久没跟你切磋切磋了。”
“今天不行,晚点得出去一趟。”陈屹拍拍那人肩膀,“下回吧,我让你三个球。”
“说屁呢?老子要你让?”梁野作势要往他脸上挥拳,陈屹往后仰了些,手也顺势收了回来。
他笑说:“还有事,先走了。”
“得,你去吧。”
陈屹走远了,梁野和其他人说:“你们觉没觉得陈屹今天看着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没觉着啊?哪儿不一样啊?”
梁野啧声,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哪不一样,直到之后,他从沈渝那儿得知陈屹今天出去干嘛了,才想起来哪儿不一样。
要说之前的陈屹是只孔雀,那今天的陈屹就像只开屏的孔雀,心花怒放的,看着可惹眼了。
……
陈屹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拿上阮眠的手机,往外走的时候给那个号码回了电话,等嘟声的间隙他站在宿舍楼底下的林荫道上。
远处是人头攒动的训练场,暮春的风温柔解意。
片刻后,嘟声停下,听筒里传来的说话声隐约比这春风还要甚上几分,“陈屹?”
“嗯,是我。”他下了台阶往前走,阳光的影子落在地面上,“你今天在医院吗?”
“不在,我休息,你到B市了?”
“对,现在准备过来。”陈屹走到门口,站岗的哨兵例行检查,他对电话那头说:“等我一下。”
“哦好。”
大约也就几十秒的时间,检查完敬礼放行,陈屹重新拿起手机说:“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发给我,我去医院换完药过来找你。”
“不用麻烦了。”阮眠说:“我们直接医院见吧,我在外科门诊换药室那边等你。”
陈屹轻笑,“行,那等会见。”
“嗯。”
那会阳光大好,城市南边车停车走,北边一栋小区里,有人翻箱倒柜却找不着一身合适衣服。
林嘉卉出来客厅倒水,见阮眠敞着门,端着水杯走过去,看到散了一床的衣服,笑道:“干嘛呢你?”
“收拾东西。”阮眠将头发拢到耳后,把找出来的几件衣服重新挂回衣柜里,“你今天不出去找你男朋友吗?”
“他上班呢,晚上才有空。”林嘉卉在门口站了会,要走的时候才说:“别纠结了,穿你刚才挂回去的第二套吧。”
“……”
阮眠大囧,坐在床边揉了揉略微有些发烫的脸,好半天才起身进浴室洗脸,收拾完出门已经下午两点。
B市的三月末还没有那么热,满大街都是车,午后错过高峰期,到医院也才不到两点半。
阮眠在一楼大厅坐了会,中途收到陈屹发来的一条短信,说还有十分钟的车程。
她回了个好的。
下午门诊楼没什么人,陈屹一进来的时候,阮眠就看见了,他今天没穿军装也没穿常服,一身黑衣黑裤,身形颀长挺拔,衣领开了两粒扣,露了一半的锁骨线条清晰流畅,往上是锋利喉结。
再往上一点,唇瓣饱满唇珠稍显,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眼尾那道褶子深刻明显。
比起在灾区的灰头土脸,今天格外的干净利索。
阮眠从一旁站起来,陈屹也在下一秒看见了她,收起手机快步迎了过来,“等很久了吗?”
“没有,也就一会。”阮眠攥着包带,抬头看他。
陈屹拿出手机递过去,“已经自动关机了,昨天没充上什么电。”
“没事,我拿回去充也一样的。”阮眠说:“走吧,先去换药。”
他点点头,“好。”
换药室在三楼,电梯停在在五楼,两个人并肩站在电梯口前,光洁干净的电梯镜面映着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