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赛华佗说出这个名字后,周围的华工们全都安静下来,口中低声念叨着。
“好~!我觉得刁爷这个名字取的好,寓意也好~!肆爷是咱们的领头人,带着咱们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就叫肆久堂!”
胖子手里举着饭勺,兴奋的附和道。
“我我我......我也赞成这个名字!”
激动的石头结巴了半天才将一句话说完整。
“肆久堂不错啊,听起来很有气势,让我想起北京的四九城。”
麻钱儿这小子也跟着起哄。
“肆久堂......肆久堂......”
细狗口中重复了几遍,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还是咧嘴道:“行,就让你得意一回,是比我起的好听一些,不过我们还得看肆爷的,只要他拍板了我没问题。”
这时,众人都将视线齐齐望向林肆,而后者则一脸笑容道:“就按刁爷说的办,从今天开始,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肆久堂的原始股东,你们出的每一份力我都会记在账上,等到以后公司步入正轨,谁出的力多,便分的多,怎么样?大家有没有异议?”
“没有,没有异议,呵呵呵~~肆爷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只要咱们肆久堂以后做大做强,现在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板,哈哈哈~~!”
细狗这次脑袋倒是转的挺快,开心的仰天大笑,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人生巅峰。
其实在这个时代,甚至更早,不光北美,单单是旧金山就已经有几家华人注册的公司。
宁阳、合和、冈州、阳和、三邑、人和等六大会馆,联合组成“中华会所”,又被人称为“六大公司”。
这些华人先驱者们经历了漫长的排华法案折磨,但他们还是依靠着坚韧的品格与勤劳,从小商小贩做起,洗衣服、园丁、搬运工、鞋厂学徒,他们就如草坪上的野草随遇而安,落在哪里便在哪里扎根,而且生命力极其顽强。
当然,同样是在排华法案的干涉下,华人的生存空间被一再挤压,很多正当营生都不允许华人去做。
就比如在矿场,只有白人矿工才能进入一线,而华工只能待在外围做那些最脏最累的工作,这也就导致了那些找不到活计的华工被迫转入地下,并且迅速发展成了一股极具华人特色,且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烟管、妓院、赌场、茶楼、戏台、暴力、谋杀,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最初构建起唐人街雏形的元素。
就在林肆他们用心经营自己的落脚点,并准备为以后幸福生活打牢基础的同时,一艘残破不堪,摇摇晃晃的蒸汽船,则出现在了旧金山海岸上。
“你们这些蠢驴死了没有?没死就给老子都爬起来!到地方了,挪动你们肮脏的身躯,从我的船舱里滚出去!”
一位粗鲁的,长着橘红色胡须的大汉,对着船舱里不住咆哮,不一会儿,在几名翻译的帮助下,一群面黄肌瘦,嘴唇发白,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华工从里面挪了出来。
这艘船是从天津港开往旧金山的,很不幸,他们在海上遭遇了风暴,三分之二的乘客没能活着抵达目的地。
当然,这艘船的主人并不会因此而对他们的丧生负责,因为他在这些人上船之前就已经收取到了相应的费用。
稀稀拉拉的华工离开关押了他们几十天的,黑暗、肮脏,充满恶臭的船舱,终于重新沐浴在阳光下,这让他们体内似乎又涌起一些力气。
在这群华工队伍的最后面,有三人明显与其他人不太相同,因为他们的衣着布料考究,手工活也非常细致,明显不是那些苦哈哈,跨越千山万里来淘金的工人。
这三人一老两少,老的那位身高最多一米六,脸颊凹陷,一半的头发都已花白,但却仍然疏到一丝不苟。
另两名年轻人个头较高,但脸色同样很差,他们走在老者的两边,如同他的随从。
而这三人都有这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没有胡须,举止也有些做作。
“哎哟~~这些天杀的白皮鬼,一路上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吭也不吭一声,就这样把我们赶下船了?”
老者身后的一名年轻人,似乎对于那艘蒸汽船船长的作为有些不满。
头发花白的老者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一块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尖着嗓子道:“咱家是怎么交代你的?不要多管闲事,别忘了我们这次出来的任务,老佛爷还在京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呢。
再说了,这里已经不是大清国,在人家的地盘上别给咱大清朝丢脸,咱家现在只想快些找到那两个挨千刀的,把他们押回去复命。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要离乡背井遭这份罪,等找到他们看咱家怎么收拾他们~!”
这老者越说越气,咬牙切齿的样子搭配着他的兰花指,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这时,另一边的年轻人指了指码头的角落道:“爷,咱们当时上船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说让咱找戴高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