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府中的下人听到了这边有声音,出声询问。
沈姝宁在手上掐了一下,刚准备张嘴学猫叫,就听见窗外有猫在叫,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顺便狠狠地瞪了一下眼前的人。
然而府中的下人却没这么好糊弄,直接跑过来推开门,同时高声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得,这回真的洗不清了。
沈姝宁幽怨的瞪了太子一眼,然后看向闭着眼睛的下人,“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你家小姐。”
“不是,三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身边还有……”大晚上的跟一个陌生男子在柴房,下人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好像是撞破了三小姐的秘密,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把这里给我围起来。”沈崇带着府里的下人赶了过来,但是一看到柴房里的人,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些。
他连忙给下人使了一个眼色,“出去,把门关好。”
这哪里是什么刺客?分明就是他避之不及的瘟神啊!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对太子寄予厚望,然而同时也都知道太子宅心仁厚(心慈且蠢),最后注定走不到那个位置上去,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想上他这条贼船。
如今看到这人跟他家女儿在柴房里,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殿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
“咳咳!”偷偷来还被主人家抓了包,他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才不疾不徐的说:“阿月托我将这对红玉镯带给三小姐,事关女儿家清誉,所以孤才悄悄在柴房里见三小姐。”
什么?
沈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竟然在叫阿月?
他凭什么?
太子看出了他眼中的愤怒,轻轻抿了抿唇,“孤已经奏请了父皇,请他将阿月赐给孤做太子妃,相信父皇明日一早就会下旨赐婚。”
“沈国公以后跟孤也算是一家人了,不用太过见外。”
啊呸!
谁跟你是一家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沈崇恨不得刀了他。
太子假装没有看见他心底的怨恨,反而是轻松愉悦的笑了笑,“阿月特意送给三小姐的生辰贺礼,你可要收好了,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沈崇看着太子给了自家贵女一个小巧精致的檀木盒,他顺带看到了沈姝宁抱着的另外一个大的檀木盒,眼里带着几分后悔。
“最近刑部的事情较多,爹爹忘了给你准备礼物……”
“女儿的生辰是明日,爹爹一会儿回去准备也来得及。”她正好缺银子,可不会放过收礼物的好机会,但她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今日是兄长的生辰,我已经给他写信,说是爹爹送他一个端砚,阿姐送他一副棋子,我送他一枚玉佩。除了爹爹的礼物,其他的两样东西我三天前就让人帮忙带给他了,兄长昨日已经就收到了。”
被迫送了一个端砚,沈崇虽然有些肉疼,却也知道轻重缓急,赶紧把这位瘟神送走才是正事。
他恭恭敬敬的给太子行大礼,“夜已深了,殿下在外面恐怕不合规矩,不如早些回东宫。”
“孤既然送了贺礼,也没其他的事情了,这就告辞。”他说完之后抬脚就走,但是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今日来的匆忙,没有时间为三小姐准备生辰贺礼,这些银票送给三小姐,你喜欢什么明日自己去买。”
“多谢殿下。”她正缺银子呢,太子一下子就送了这么多,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对于太子的厌恶之情依然没少。
“殿下想娶阿姐,陛下未必会同意。如果事情不能如您所愿,还请殿下不要为难阿姐。”
“不劳三妹费心!”太子轻轻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沈姝宁冲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狗东西,喊谁三妹呢?你配不?
她今日觉得,这个太子简直跟箫煜一样讨人厌。
沈崇看了看太子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他转过身去重重地把门关上,厉声呵斥。
“跪下。”
“爹爹罚女人总要有个缘由吧,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
“太子今日来找你做什么?你是不是瞒着府里跟太子私底下有来往?”他千防万防,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不着调的小女儿引狼入室。
“呵!”沈姝宁不屑的笑了笑,“爹爹恐怕是想要问女儿是不是跟太子私定终身?可你害怕一语成谶,所以不敢问是不是?”
“你……”沈崇被她戳中了心事,脸色立刻黑了。
“难道你真的跟太子早有来往?”
“如果女儿跟太子有什么,今天太子想要娶的人就不会是阿姐。爹爹应该清楚阿姐的性子,倘若是我喜欢的东西,她从来不会沾染半分。”
“既然你跟太子并无私情,他今日为何偷偷在柴房见你?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