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煜前脚才从国公府出来,云昭就找了过来。
“陛下让您进宫一趟。”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他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往前走。
云昭紧跟其后,压低了声音悄悄说:“宁州刺史被大越的刺客所杀,乌衣卫事先却没得到半点风声,陛下大发雷霆。”
“刺客?”箫煜摸了摸手中的白玉扳指,“你们确定是大越的人?”
“宁州守将写的奏折确实是这样,昨夜童刺史遇刺,在他的官服上发现了大越的寒毒。”
“大越刺客能悄无声息的混入宁州,为什么要杀了童刺史?再者说来,刺客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混入刺史府,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还用下毒吗?”
“童刺史是武举人出身,或许是大越刺客怕他反抗,所以才用了毒?”
箫煜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童铭能挡住刺客一招吗?”
“你去将在长安城里的乌衣卫全都召集起来,等我出宫之后就去找你们。”
“是。”
云昭摸了摸脑袋,我也没说错啊?刺客为了以防万一用个毒也没什么问题?
……
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童铭昨夜被大越刺客所杀,这件事你怎么看?”
“微臣以为此事必有隐情……”
“儿臣认为箫大人所言极是,大越的刺客潜入宁州不可能只为了杀一个小小的刺史,此事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箫煜侧过头看着一身蟒袍的太子,轻轻摸了摸白玉扳指,微微勾了勾唇角,轻笑着说:“不知殿下心中可有人选?”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太子是真的聪明了一些还是单凭运气?
“孤以为,宁州守将故意将童铭之死推到大越人身上,他的背后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上一世这个案子是箫煜带着乌衣卫去查的,最后查出来宁州守将跟北蛮勾结,童铭不小心发现了他们来往的证据,惨被灭口。
他重生的太晚了,童铭早已被人杀害,所谓的昨夜遇刺只是宁州守将想要洗脱嫌疑的办法而已,否则他肯定提前揭穿这个天大的阴谋。
如今童铭一死,他要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求父皇下旨彻查宁州守将徐鹿山,将他缉拿归案。”
“起来吧!”皇帝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箫煜。
“你怎么看?”
“微臣跟太子想法一致,此事跟宁州守将必定脱不了干系。”
皇帝愣了一下,难道愚笨还能传染?才定了亲事就变笨了。
“你们都让朕去查徐鹿山,可是朕以什么理由去查?总不能说是太子和大理寺卿觉得他可疑就去查?”
“微臣并无此意。”箫煜直接撩起长袍跪下,不疾不徐的说:“徐鹿山说是大越刺客杀了童铭,可他身为宁州守将,让敌国刺客入了宁州不说,还让他去刺史府杀了童刺史。
说明宁州守备不力,治军不严,您必须下旨严惩宁州守将徐鹿山,以儆效尤。”
这都行?
太子傻了眼,大奸臣浑身上下都是心眼。
“咳咳!”皇帝轻轻咳了两声,他看向懵懵懂懂的太子,“你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箫大人说得很好,但是儿臣还想再说一句,此事交给兵部和乌衣卫一起去查,看看宁州军营中是否藏有敌国奸细,所以才会让刺客如入无人之境杀了童刺史。”
“嗯。”皇帝欣慰的点点头,“如你所言,朕派兵部和乌衣卫一起去查清此事,将宁州藏匿的敌国奸细一网打尽。”说完之后,他抬头看向箫煜。
“爱卿觉得乌衣卫中该派谁去宁州?”
“微臣亲自前往宁州查清此事。”
“你才定了亲,朕就派你去宁州查案,恐怕不妥。”
“如果真的如太子所言,徐鹿山背后另有图谋,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将此案查清。童刺史遇刺之前微臣并未收到宁州有异动的消息,微臣害怕宁州的乌衣卫也出了什么问题,须得亲自查探一番才行。”
徐鹿山半点风声都没露出来,可见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而且谋划的时间绝对不短。
皇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狠下心来咬了咬牙。
“你与太子一同去宁州将此案查清,如果发现徐鹿山有任何异常,直接斩杀,不必上奏。”说着,他将随身的玉佩解下来。
“见此玉佩如同朕亲临,任何人不得阻拦你办案。”
小金子诚惶诚恐的将玉佩拿过来给箫煜,后者双手接了过去,叩拜谢恩。
“微臣谢陛下隆恩!”
“平身吧。”皇帝轻轻咳了两声,他看向一脸不知所措的太子,“你比箫爱卿小两岁,去了宁州之后一切要听他的话,不可莽撞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