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放心,我肯定不会连累你们。”
沈崇听着她淡漠语气,轻轻叹气,“早知道你打算嫁给她,我说什么也要拦住你。箫煜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圣上又偏宠他。
当年他将本应该流放的慕容灼救了下来,有人向陛下奏请要严惩箫煜,没想到箫煜当天晚上就把这几个大臣全杀了,而且还找出了他们贪墨的证据。虽说他们几个也不清白,可是罪不至死。”
“女儿知道。”她昨天感受的十分深刻,“箫煜就是个疯子,而且心狠手辣。”
“唉!”沈崇叹气,“爹爹为官多年,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岔子,可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错也不是完全没有犯过。如果乌衣卫真的想要将沈家赶尽杀绝,咱们一家人就全完了。”
“人是我招惹来的,我会自己承担,请父亲放心。”纵然对方是疯子,她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嫁了。
“请爹爹在此等候,女儿一个人去跟他们说清楚就是了。”
“委屈你了!”他当时真的不该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以为只是箫煜只是想确保太子可以挑一个家族势力强盛的太子妃,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想要娶自家女儿。
沈姝宁展颜一笑,“爹爹放心,女儿肯定能顺利解决此事。”
她笑着去了花厅,箫煜和慕容灼一左一右的坐在两边首位,见到她来了,两个人同时起身。
慕容灼笑的如沐春风般,温润如玉。
“在下无意叨扰,但是箫煜昨夜前来找我,说是三小姐不准备嫁给他了,彻夜难眠。他不懂情爱之事,我劝了一夜也没用,所以今日才特地前来找三小姐问个清楚,你是真的不想嫁给他吗?”
笑若桃花,心思诡谲,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慕容灼,她算是见识到了。
沈姝宁定了定心神,她一秒红了眼眶,刻意压低了声音抽抽搭搭的说:“哪有像他这样欺负人的,我浑身上下都是伤,今天早上起来还觉得疼呢。”
“眼下还没成亲都是这样,成亲之后他还不得变本加厉的欺负我……”她只顾着哭,用帕子捂着眼睛。
慕容灼瞥了一眼箫煜,对方依旧冷着脸,他认命的叹了叹气,又要让他来做这个恶人。
“昨日之事确实是箫煜做错了,三小姐生气也是应该的。可是陛下让我们今日去宁州查案,他如果一直打不起精神来,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陛下怪罪下来的话谁来承担责任?”
“他欺负我,我还不能生气了是不是?”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委屈,奸臣欺负了她,又让别人来逼着她低头。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物件,做不到随他怎么对我我都无动于衷。”
“做错事的是箫煜,三小姐你说怎么才能消气,我让他怎么做。”
“让他走,离我越远越好!”她哭着跑了出去。”
慕容灼给箫煜使了眼色,压低了声音悄悄在他耳边说:“追过去,好好哄一哄。”
“怎么哄?”
“送她喜欢的东西,学一学我送你的书……。”
“嗯。”他没有等到慕容灼说完,已经迈着大长腿追了上去。
慕容灼轻轻摇头,“我真的是多此一举!”你又不是什么单纯的小白花,而是奸诈的白狐。
箫·白狐·煜没两步就追了上去,将她堵在水榭的拐角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阿宁怎么跑了?”
沈姝宁让自己的眼眶微红,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你还想做什么?”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昨晚真的把人吓到了,所以才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找来慕容灼帮忙,此时此刻他道歉的语气非常诚恳。
“昨天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你可以原谅我吗?”为了成婚生儿子,他什么都可以忍。
沈姝宁却表现出极大的不信任,“万一你又这样呢?或者你比昨天更过分,我又打不过你,也逃不掉。”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不要我。”他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试图唤起她的良善。
“我自幼父母双亡,入了乌衣卫之后他们只教我如何杀人,怎么完成任务。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我以为你也喜欢那样……”他低着脑袋,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沈姝宁的内心毫无波澜,她知道一个人真心悔过绝对不是眼前这人的模样,也知道这人不过是伪装成不谙世事的狼。
可是这出戏却不得不接着唱下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鼻头一酸,豆大的泪珠儿从脸颊滑落至地上。
箫煜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说道:“别哭。”
“呜呜呜呜呜……”她听到温柔如水的声音更是觉得委屈,为什么奸臣不能一直是清风霁月的温润君子呢?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么一个疯子?
“呜呜……”她错了,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