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死了落得个清净,却害得我们日日遭罪,这种人怎么不早点死了……”
大街小巷几乎都是骂小宫女的,罪魁祸首却是无人提及。
凤竹忍不住想冲上去动手,却被身旁的人拽住了手腕,将人拽了回去。
“你能打得了一个人,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人欺辱的弱女子死了以后还要背负骂名,被万人唾骂。”
“你看不下去就找办法告诉天下人真相,还她清白,而不是在这里欺负这些无知的百姓,罪魁祸首又不是他们。”
“别这么凶嘛,她也是替枉死无辜的人抱不平而已。”慕容灼看向一旁的太子,“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给小宫女定了罪,就算是殿下也不能将真相说出来,更何况是凤竹这种普通的乌衣卫,她说的话能有人信吗?”
“为什么不?”太子十分笃定的说:“只要有人愿意把真相说出来,就会有人相信。”
“你觉得有人相信那你去说啊。”慕容灼故意激他,“嘴上说的好听,结果来了宁州两天什么事情都没干,每天就让我陪着你在大街小巷随便逛着……”
“住嘴!”箫煜匆匆赶来,听到慕容灼的话,冷声呵斥,“君臣之礼你都忘了吗?”
“箫大人息怒!”太子怕两个人真的吵起来,开始当和事佬和稀泥,“孤奉旨来宁州办案,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宁州百姓的生活状况,确实是存着一些私心,耽误了办案。”
“慕容大人说的没错,孤来了宁州之后什么正事也没干,两日前听说了小宫女惨死的事情也没有办法还她清白,皇后娘娘下令让天下女子束胸,孤也没有去解决这事,在你们心中孤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你还知道啊!慕容灼看向不远处的落叶,假装没有听到,故意不搭话。
箫煜瞪了他一眼,连忙向太子赔罪,“慕容灼有口无心,他不是……”
“你不必为他解释,孤没有怪他。而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你们说清楚,无论是小宫女的事情,还是女子束胸的事情,孤都会解决好,请诸位耐心等一等。”
“当真?”慕容灼狐疑的看着他,“你会为了一个小宫女得罪皇后和德妃?”
宫女引诱侍卫犯错,跟侍卫欺辱宫女可是两回事,想要还小宫女清白,不仅打了皇后的脸,也会连累德妃和她母族。同时开罪后宫之中两位位高权重之人,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真的替小宫女证明了清白,也废除了束胸之法。将女子隐私拿到朝堂之上去说,朝中大臣还会以此事骂你,太子殿下你确定东宫幕僚会支持你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不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慕容灼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太子就微微皱眉,“孤再纠正你一点,孤不是要得罪谁才去做这件事,而是因为宫女也是大盛子民,孤有责任保护大盛子民。”
他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孤今日觉得死的不过是宫女,任由别人颠倒黑白污蔑她。等到他日死的是县令、刺史、将军、丞相,太傅……
孤也觉得不过是区区一个臣子,何必在乎。长此以往,大盛的江山还要不要?孤这个储君还配站在朝堂上吗?”
……
此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慕容灼率先反应过来,“这……这……”
“别再这啊那啊的,殿下说的不对吗?”凌夏不知何时也过来了,站在不远处听着他们说话,一直到现在才忍不住开口,“小宫女也是大盛子民,她不该被人欺辱而死还要背负骂名,东宫所有幕僚都会支持太子为无辜的宫女讨回公道。”
慕容灼愣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夏,“你这么古板迂腐的人,真的支持太子去朝堂上说这种事情?”
“微臣推崇礼法,但也不是食古不化。皇后娘娘说是宫女引诱侍卫,所以要让天下女子束胸,这本来就不符合逻辑和礼法。且不说宫女没有用催情之物蛊惑侍卫,也没有私相授受,引诱一事本就不成立。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宫女刻意引诱,侍卫这才做了错事。可她也不应该让天下女子都去束胸,而是应该教导男子不要被美色所惑。
否则的话,将来大越派人过来刻意引诱位高权重的大臣,他们难道也要被她迷惑?出卖我们大盛不成?”
“嗯,嗯。”慕容灼佩服极了,“凌大人所言极是。”
太子也赞同的点头,“你说的不错,哪怕是宫女引诱侍卫,也是侍卫抵不住美色才犯下大错,他本身也有错。”
“何况此事本来就是侍卫的错,她们还妄想把脏水泼到无辜的人身上,孤一定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小宫女一个公道,也还天下女子一个太平。”
“殿下英明。”凌夏激动的喊出这四个字,其他人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都变了。
尤其是在场的两个姑娘,她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