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总算是回来了!”小金子见到箫逸珘,连忙跑过去相迎,“陛下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嗯。”他今天听到了太后说的话,内心五味杂陈,敷衍的应了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小金子步履匆匆的跟在他后面,小声提醒道:“今天一大早乌衣卫就送来消息,说是大皇子昨夜遇刺,伤了膝盖,恐怕此生都站不起来了。”
“大皇兄遇刺?”上辈子的时候没发生过这个事情啊,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父皇找我干什么?乌衣卫难道查不出来凶手是谁,让我去查吗?”
“殿下,您怎么能说“我”呢?”小金子压低了声音,诚惶诚恐的说:“可千万不要被太傅他们听到了,否则又要给陛下上奏折了。”
“孤知道了。”他在宁州这段时间,扮作当地的人,入乡随俗习惯了说“我”,一时之间确实还没有改过来,小金子的一句话才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改了过来。
小金子长长松了一口气,“宁州的事情已经让陛下十分头疼,昨夜大皇子又遇刺,陛下从今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您一会儿给陛下说几句好话,让陛下好歹吃一点。”
“让人准备些父皇爱吃的荷叶鸡丝粥和银鱼鸡丝面。”
“奴才这就去。”他就知道找太子殿下绝对有用,喜出望外的跑了出去准备食物。
箫逸珘踏进了院子,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往前走,十分果决的把门推开。
书桌前的人抬头,缓缓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短短的四个字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知道朕为何要来找你吗?”
“不知。”太子摇了摇头,拿过一旁的披风给皇帝盖到身上,“儿臣扶着您去软榻上休息一会儿。”
“嗯。”皇帝疲惫的点点头,他靠在太子身上,慢慢走到软榻上坐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珘儿费尽心思才查清了童刺史被杀之事,九死一生才抓住了罪魁祸首,你想要怎么处置他们?”
“徐鹿山夫妇私吞铁矿,罪无可恕,应该按照律法被诛三族,收没全部家产。只是箫煜在当时答应过徐鹿山饶过他儿子,让这个孩子入乌衣卫,但这孩子自杀了,也不必再网开一面。”
“嗯。”皇帝点头,“徐鹿山夫妇的事情就这样解决,可是他们背后的人呢?”
“三皇弟指使守将私吞铁矿,应当依法处置。”
“徐鹿山的夫人当年是你向朕求情才救了她一命,如今她是宁州一案的主犯,一口咬定了是你让她嫁给徐鹿山,让她联合徐鹿山一起私吞铁矿。并且是你派人刺杀了童铭,她还拿出了证据来。”
“血口喷人!”他不知道竟然有人能够如此颠倒黑白,“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求父皇明查。”
“父皇自然信你!”皇帝微微闭上了眼睛,“从小到大但凡是你想要的东西,父皇都会给你。区区一个铁矿而已,你还不至于去私吞。”
“可是你确实救过海棠,她一口咬死了是你指使他们做出的这些事情……”
“乌衣卫和几个知府,以及宁州的士兵可以给儿臣作证……”
“不行。”皇帝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知府的话不能取信,宁州的士兵更不可以给你作证。你当日不仅替他们给人赔钱,还将所有人都放了。其他人更是抓住这个事情不放,让朕必须严查。”
“乌衣卫呢?他们也可以作证啊。”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我跟箫煜都和沈家的姑娘定了亲,所以乌衣卫也不能给我作证是不是?”
“不是朕不肯信你,而是朕没有办法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无法堵住百官之口。”
“所以呢?”太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父皇为了堵住他们的口,不要我了是不是?”
皇帝缓缓的闭上眼睛,“朕今日过来看你最后一次,回去就会下令将你禁足在东宫,没有时限。”
“下个月我就要跟阿月成亲了,你也不打算让我成亲了是不是?”
“沈家姑娘要是还想嫁给你,朕可以让礼部准备,一切从简。没有宾客来贺,只有你们两个行礼。”
“父皇!”他一瞬间就哭了出来,跪在地上哽咽着说:“你觉得我不堪大用,所以就收回了对我的好吗?”
“珘儿,你不仅是朕的儿子,也是大盛的储君。”皇帝长长的叹息,“朕只是一个普通的勋贵,你善良单纯就是天大的好事。可朕是一国之君,你的心软只会给天下人带来无尽的祸端。”
“遇事不决,姑息养奸,强敌来犯不敢反击,难道要让百姓被人欺辱?”
“儿臣明白了!”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父皇,斩钉截铁的说:“五日之内,儿臣必定将所有的证据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不会让父皇为难,也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