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要掩盖什么,只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而已。”
“在你的梦里,沈姝宁嫁给了谁?”他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嘉敏咬了咬唇角,犹豫再三才开口,“刚才我说的就是实话,沈国公确实跟她定过亲,但是后来退了,她也算是没有定亲,更不用说嫁人了。”
“跟她定亲的人是不是谢晋安?”
“是。”这辈子谢晋安也去提过亲,告诉箫煜也没事,“在我的梦里,谢晋安移情别恋,跟沈姝宁退了婚。”至于后来再定亲的事情,她觉得没有必要,也不适合说出来。
“沈家三姑娘长得美,出身又好,能够娶到她,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好珍惜哦!”
“我会的,不用郡主提醒。”他好不容易才娶到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放她走。
嘉敏郡主要是知道箫煜心里这么想,肯定忍不住戳他的脑袋,榆木疙瘩,不开窍。
“你问的事情我都说了,箫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
上辈子宫变的事情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这是她今天来这里唯一想知道的答案。
嘉敏郡主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在心里想过要坐上那个位置?”
“没有。”箫煜毫不犹豫的说:“父亲费尽心思让我逃离,我不可能再自投罗网回去。”
“手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你一点也不心动吗?哪怕就那么一瞬间,都没有过吗?”
“从来没有过。”箫煜笃定的说:“皇宫是个华丽的牢笼,我不想成为它的囚徒。”
人人都往高处走,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皇宫的可怕比我在乌衣卫还要多得多,所以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嗯。”嘉敏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箫煜试探的问她:“在你的梦里,有人谋反吗?”
“对。”嘉敏点头,“我梦到有人谋反,血流成河。”
“这个人不可能是我。”箫煜笃定的说:“我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兴趣。”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希望梦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梦跟现实是反的,郡主一定不可能发生你说的那些事情。”
“借你吉言!”嘉敏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告辞了。”
“嗯。”他已经知道了想要的答案,“郡主请回吧。”
“再见!”嘉敏笑了笑,起身告辞。
箫煜等她走了以后,随口喊了一声,“云昭。”
“属下在。”云昭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后,“请主子吩咐。”
“将孟国公府贪墨赈灾银的事情捅出去,顺便告诉七皇子一声,可以让他的人顶替孟国公在户部的职位。”
“郡主不想让人插手这件事,而且主子最近也要离开乌衣卫,不宜卷入皇子之间的斗争。”
“沈姝宁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既然入了朝堂,不可能独善其身。更何况沈姝月嫁给了太子,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东宫的人。除掉一个孟国公算什么?”
“主子就是想要为郡主报仇,难为您还找这么多的借口。”云昭一向不多话,这次缺说了这么多,他是真的为自家主子担忧,“郡主足智多谋,不用您出手也能收拾了他们。”
“她能做到是她的事情,我想帮她是我的事情。”
“您对夫人都没这么好。”云昭忍不住吐槽,“今天您对夫人下手太狠了,要是夫人真的怀有身孕,属下都怕她会喝了落胎药。”
“她不肯对我坦诚,我要是不想办法治住她,说不定她会怎么骗我。”
“属下觉得您今天做的确实太过分了,府里的人都听到了夫人的惨叫声,不少下人都在议论夫人。”
“他们说了什么?”箫煜冷了脸,“主子的事情也是他们可以随意议论的吗?将乱嚼舌根的人全部卖掉,换一批懂事的新人。”
“您能换了人,但是堵不住悠悠众口,甚至还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嗯。”箫煜长长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现在送我回府。”
“是。”云昭见他听了劝,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从一个极端又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回到府里之后,已经日薄西山,箫煜将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他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
“你们在背后议论主母,诋毁主母,我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再让我听到你们胡说八道,我就让你们再也说不出来话。”说着,他将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捏碎,使劲揉了揉,将稀碎的粉末随风扬了出去。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腿都软了,有些人甚至直接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