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可以爱你吗？”
陆禾阳知道小姑娘待自己的态度与常人不同，十分亲近，却没想到她心底会有这样的想法。
“爱会让生物落入俗套。尽管爱人是人类生命中的一个重要部分，但却不是唯一。爱总会伴随着自己失去洞察、探究和对不同事物抱有惊奇和观赏的能力。你很聪明，没必要因此困住自己。”陆禾阳捏了捏涂时宜的手，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小姑娘，别想了，要开始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寂静的夜空忽然缀满了星火。
“夜放花千树！”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磷白的烟火如牡丹盛放于夜空。
下一刻又如星河倒泄，如流星滑落。
——人类的骨子里果然是理性与感性并存着的，既要有火药御敌，也要有用来赏玩的花火。
如今，虽谈不上太平盛世海晏河清，但由火药一点点发展而来的新世纪武器依旧驱走了虎视眈眈的异族。
又一连串的烟花伴随着音乐绽放，涂时宜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陆禾阳。
少年嘴角微微扬起，懒歪歪坐在凳子上。
在这个烟火落下、散尽的夜晚，涂时宜似乎看见烟火落下变成的星星跌入他眼睛，心口有羽毛不断撩动般生出浅浅的痒意。
所以……这算是喜欢吗？
涂时宜看呆了片刻，陆禾阳侧头看了一眼傻愣愣的涂时宜，无可奈何地微笑着拢了拢涂时宜的腰。
“小姑娘，知道冷了？”
“穿太少了……虽然是夏天……”陆禾阳的声音似乎在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涂时宜迷迷糊糊轻声嗯了一下。
禾阳，应该不知道吧。
陆禾阳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此刻少年的眼睛里倒映着烟火，灿若星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少女的心绪在这个夜晚肆意疯长。
回家的路上陆禾阳接到了联盟的内线电话。
“10号深渊预计还要半年才会出现，我们此次行动主要是把Live星完成拓荒工作，难度评定为S，11月1日出发，预计10天内完成行动。”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陆禾阳看了一眼沿着花坛边走直线的涂时宜，放下通讯器，“我要回战场上了。”
“嗯……”涂时宜只是怔了怔，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陆禾阳这次放假很久，深渊已经消灭了9个，距离10号出现还有半年，这是个寻常的拓荒工作，为人类的星际移民做筹备。
“快的话，我回来陪你过生日。”陆禾阳看了一眼兴致不高的涂时宜。
“要是深渊消失了……哥哥是不是不用再回战场了。”
战士的墓碑也会少很多了吧。人类可以像千年前一样生存、繁衍、发展……
创造新的文化。没有战争，不会有无家可归的人，万物兴荣。
涂时宜走神了，脚步越来越慢。
陆禾阳的脚步也随之停下，叹了口气：“笨蛋，不管深渊在不在，人类都始终走在自取灭亡和自我重建的路上。深渊只是加快了一点进度。这次任务评估难度不高，别担心。”
人类有好有坏，深渊也是。
午后的阳光被树叶稀释了，斑驳的光影跃动在涂时宜白皙的脸上，像几尾活泼灵动的游鱼，勾得人心头一颤。
陆禾阳捻了捻食指。
他快步走上前揽住涂时宜，拖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了上去。
涂时宜被亲得云里雾里，整个脑袋都成了一片浆糊。
周围落针可闻，只余两声轻轻的、不知是叹气还是喘息。
不够，还不够。
你该逃跑的，为什么不？
……
双唇分开，涂时宜回过神，心中突生强烈的不安与不舍。她拉住陆禾阳的手，朝着家的方向，从快步走到跑起来。
等到房门重重落下，涂时宜用双手把陆禾阳的头拉下来的那一刻，陆禾阳才突然意识到，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涂时宜用力地吻住陆禾阳。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爱，但是。
这个秋天实在是太短了，冬天又来的太快了。
爱恋像是香炉里的灰，才燃烧一点儿火光，就要化成了灰烬。
“十一……别动了。”
涂时宜吮眼泪用力地摇摇头。
她知道自己太急了，像是苦涩的刀刃。
“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陆禾阳抿了抿嘴，自己的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小姑娘的“警告”，又一次被无视了。
可等到雪落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涂时宜抱着陆禾阳不愿撒手，心中暗道。
“……小丫头，会接吻吗?”似乎是做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决定，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