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退出御帐后,康熙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又对着众文武和皇子们道:“行了,金鸡纳霜药效如何,晚上才知,诸位回去歇着吧。”
众文武道:“臣等告退。”
一干皇子也道:“儿臣告退。”缓缓退出营帐。
康熙突然道:“胤禔,你留下。”
大阿哥说了声是,站在原地,待帐中只剩下康熙和大阿哥两人时,大阿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儿臣不孝,劳皇阿玛伤神,请皇阿玛赐罪。”
康熙不耐烦的道:“起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和自己兄弟都不能一条心,还谈什么家国大事!”
“是!儿臣知错!”大阿哥又磕了一个头,然后站起来,做躬身受教状。
康熙接着说:“我让你和胤祚同时领兵去追击葛尔丹,原是想让你们兄弟相互协作,你可倒好,跟自己兄弟争起功来了。”
“儿臣知错。”大阿哥早在回营的哪天,就将胤祚是如何抢功,如何拿枪指着自己,又是如何在两军前羞辱自己添油加醋的跟康熙讲过一遍,现在自然不用在多加争辩。
“不过,此事胤祚做的也欠妥,竟敢在两军阵前,拿枪指着你,真是胆大妄为,待此事查清,朕定要重重的惩治他。”康熙冷冷的道。
这时,帐外一个声音道:“臣工部侍郎左锦绣求见。”
康熙道:“进来!”
片刻帐外进来一个人,四十来岁年纪,走近对康熙行了一礼道:“圣上吩咐臣的事情已经查清了。”
“如何?”康熙问道。
左锦绣瞥了大阿哥一眼,康熙道:“但说无妨。”
“回皇上,六阿哥所用手铳枪管平滑,内壁机括等均完好无损,依臣之见,这乃是一只新铳,从未发弹。”
大阿哥瞬间明白了皇上派他去查探胤祚手铳的用意,当即到:“左大人,这铳没被掉包吗?”
左锦绣微微一笑道:“殿下,六阿哥手铳那是戴梓戴大匠亲手而制,工艺精湛,结构精巧,绝难以寻常手铳掉包。”
“那你怎知这是他随身带着的那把?”
左锦绣一愣道:“这……微臣就不好说了。”
他探查的是胤祚进近御帐时,留在帐外的那把手铳,当时胤祚从腰间枪套中将手铳取出,他自没怀疑过这到底是不是胤祚带着追捕葛尔丹的那把,不过话说回来,皇上只是让他探查手铳,又不让他查案子,就算六阿哥真的将手铳掉过包也不是他失职。
康熙道:“好了,朕知道你,你下去吧。”
左锦绣行了一礼之后告退。
大阿哥向康熙道:“皇阿玛,左侍郎太过草率了,火铳易坏,装填又慢,故用铳之人通常都会带两把以上,胤祚定是将火铳掉了包,请皇阿玛派儿臣追查,定能水落石出。”
康熙微怒道:“如何追查?将他关到宗人府去?将他驻地翻个底朝天?找不到再严刑拷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胤祚毕竟是你亲弟弟!”
大阿哥气的浑身发抖,自从胤祚立下大功之后,皇阿玛对他的偏待就越来越重了。
康熙接着说:“不论胤祚枪里有没有装弹,他当时拔出火铳指着你,这一点全军都看见了,仅靠此一条,就足以治他的罪了。”
大阿哥顿时大喜,但脸上没有丝毫表露,躬身道:“全凭皇阿玛做主。”
康熙冷哼一声。
这时帐外有个声音慌慌张张的道:“皇上,皇上……末将刘黑塔求见皇上……”看来事关重大,他没敢在帐外喊出来。
康熙心中一惊,刘黑塔是萨布素部将,萨布素年事已高,葛尔丹袭营一战后身受重伤,昏迷三日,而后渐渐转醒,原以为脱离了危险,现在他的部将如此惊慌,莫非是老将军身体有变?
“进!”康熙虽然心慌,但神情语音丝毫无变。
片刻,刘黑塔走进帐里来,跪在地上道:“皇上,六阿哥……”
康熙和大阿哥同时投去疑惑目光。
“六阿哥……刚一回营,便晕掉在地,浑身发热,将士们试了许多办法都难将六阿哥唤醒,恳请皇上派太医前往医治!”
“什么?”大阿哥喃喃道。
康熙想起胤祚离营时身子突然一僵,康熙当时便看出他身上有伤,当时只道是皮外伤,当成磨砺也好,是以也没去管他,哪知道居然会忽然晕倒。
“宣王太医速去医治!”康熙言语间难得的有些慌乱。
大清缺乏有效的伤口处理手段,伤口很容易感染,受伤之后如若发烧,那便是九死一生。
很多伤兵便是死在这受伤后的高热之下,现在胤祚也有了同样症状,如何能不令康熙担忧。
“末将领旨!”刘黑塔闻言立刻站起身来,走出帐外找王太医了。
刘黑塔是领兵大将,虽不会治病,但胤祚的伤情如何也是一眼便知,现下他如此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