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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百姓,竟是这么看朕的!朕从京城到江宁,未花过国库一两银子,怎么就成了奢侈靡费?朕收复准格尔,开疆拓土,扫除边患,怎么就成了穷兵黩武?究竟是朕做错了,还是地方官不做为,江宁知府呢?朕要治他得罪!”
从茶馆出来的一路上,康熙都在气呼呼的念叨。
胤祚硬着头皮道:“皇阿玛,江宁知府曹明欣,因谋反之罪,上个月已经被凌迟处死,株连九族了。”
“哼!算他运气好,就算他没谋逆,朕也要罢了他的官!”康熙冷哼。
胤祚暗骂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十几天前刚说过,“功过自有百姓言”,现在百姓就言了不少坏话。
好在他们身边有侍卫挡着,这番话没叫寻常百姓听了去。
茶楼里的茶客,自然是没受什么惩戒,康熙吧满满一腔怒火都发泄在几个皇子身上了。
从茶楼到码头,皇子们被康熙埋怨了一路。
出城之后,很快便来到了江宁码头,二丫做男子打扮,已在码头前等着。
“六爷。”二丫远远的看见胤祚,朝他打招呼。
胤祚等人走上前去。
“这是我父亲,其余是我兄弟。”胤祚介绍道。
“见过各位贵人。”二丫抱拳道。
众人也向她还礼。
二丫道:“请诸位随我来吧。”说着便往码头上走去。
“老奴敢问六公子,会面地点,可是在船上?”李德全突然问道。
二丫接口道:“是一艘五百料的大船,停在江心,需乘小船上去,此人手中约有白盐十万斤,基本算是江宁最大的私盐贩子了,整个江宁黑市的私盐,都是从这艘船上进货的。”
李德全对康熙道:“主子,船上不比岸上,还请主子不要轻易涉险。”
二丫大大咧咧的道:“船我已经查探过了,船体完好,不易损伤,船上有水手十五人,女眷五人,打手十名,都是没有功夫的普通人,兵器也只有刀剑一类,没有弩箭火枪,算不得什么龙潭虎穴。”
康熙对李德全道:“你听见了?”
李德全有些急道:“主子,万一船只倾覆,后果不堪设想。”
二丫还要再说,却被胤祚拽住了。
“父亲,就让儿臣及兄弟们登船便可。”胤祚道。
康熙摇摇头道:“戈壁大漠朕都去过了,又怎会怕区区商贩,朕要登船。”
李德全只是内侍太监,闻言,便不好再说什么,默默退开。
一行人在二丫的带领下,走上栈道,栈道头停了一艘小船。
二丫回头道:“船主有规矩,只能容许三人登船,想来六爷与这位老爷是定要登船的,我便给二位划船吧。”
说罢就要跳到船上,却听得李德全道:“这位姑娘,划船这种小事,还是让老奴代劳吧。”
二丫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这老奴才,话也太多了些,我去自有我去的道理,说句不客气的,船上这二十几人,我杀起来,也不过是一炷香的事情。”
胤祚也拱手对康熙道:“父亲,实不相瞒,这位二丫姑娘是儿臣心腹,在关外随异人学艺,一身武艺精湛无比,普通人中难逢敌手,若是非要选择一人不去,也当是儿臣留下,让二丫姑娘上船。”
康熙微笑不语,李德全有些为难的看了康熙一眼,见康熙并无反应,也笑着道:“姑娘今年不过及笄之年吧,却能将一手剑法练到如此境地,后生可畏啊。”
原本信心满满的二丫,听了这话,诧异的看了李德全一眼:“公公怎么知道我是使剑的?”
李德全神秘的一笑:“老奴不仅知道姑娘是使剑的,还知道姑娘剑法名叫‘奔雷剑’,此剑法以缥缈凌厉著称,退时如云如雾,进如惊雷当空,世上会使此剑法的,不过一掌之数,绝大多数是年过古稀的老者,近几年也没了消息了,老奴还道这剑法从此失传,没想到今日又见到此剑法传人,心中喜不自胜啊。”
二丫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喃喃道:“前辈未见我出手,如何看出我的剑法的?”
李德全不答,笑着道:“待老奴从船上回来,再告诉姑娘此事可好?”
二丫有些迟疑,毕竟这李德全究竟实力如何,她还看不清深浅。
倒是胤祚抢道:“如此,那便有劳公公了。”
说着便请康熙上船。
二丫有些担心,胤祚悄悄对她道:“放心,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武功肯定不在你之下。”
说完,便拍拍她的肩膀上了船。
众皇子和二丫站在栈道尽头,望着他们身影渐渐在江面上隐去。
小舟上,康熙站在船头,负手而立,李德全则站在船尾摇橹,虽不见有多卖力,但小船却能在江面平稳向前。
胤祚见到宝了一般,一脸崇敬的看着李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