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徐家发生的这件影响整个家族的大事,徐娇颜是不清楚的,此时的她纠结完了后,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顾清越读书的书房。
从外面看去,房间有些昏暗,唯有窗户边有一抹阳光撒进去,让原本昏暗的房间多了几分明快。
书房里,秀才正用那不大不小的声音读书,读书声传到外面来,磁性悦耳,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一丝朝气。
徐娇颜没出声,抬起白皙的手,轻轻地扣起房门。
三声过后,只听咯吱一声,门打开一个缝隙,稍纵又很快敞开。
“娘子,你回来了?”顾清越看到徐娇颜,清澈的眼眸闪出惊喜的光芒,好似一轮暖阳透过层层乌云撒了下来。
徐娇颜轻轻点头,莞尔一笑,“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习惯,亦或者有什么东西短缺?”
“我很好,岳母、舅兄还有嫂嫂们待我很好,不曾有怠慢,也不曾有短缺。”顾清越平淡的声音里饱含了一丝徐娇颜没有察觉的激动。
“没有就好,想来他们也不敢怠慢你。”徐娇颜说到这,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跟秀才,因缘际会成了夫妻,经过这么多事,虽然有了几分情谊,但还没有到交付终生的程度,对于这种尴尬,徐娇颜总有几分无措和歉意。
原本以为古代的媒妁之言只是把两个不相干的人绑在一起一辈子,现在才发现,这个时代对于亲事,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虔诚,就像秀才,能为了自己这个成亲不到一月的妻子,顶住父母压力,未来的仕途,执拗而倔强的待在徐家,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徐娇颜敢说,她自己是做不到的,如果顾家有难,她会力所能及的帮助,仅此而已,像秀才这样交付所有的信任,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她都无法保证自己做到。
因为知道这个,对于秀才,徐娇颜多了几分无法明说的愧疚。
顾清越看到徐娇颜突然低沉下来,下意识的抬起手想抚平她眉间的愁思,却发现手里还拿了一本书,只得悄悄把手背在后面。
“娘子,我在这很好,我是徐家的女婿,相当于徐家半子,不会有人怠慢我的,倒是你,这几日如何?”
听到徐娇颜的问话,顾清越心中暖洋洋的,徐家虽好,到底不是他家,在这里总归有几分不自在,又加上担心徐屠户和徐娇颜,这几天也是烦闷之极,只有读书能够暂时虑去心中的燥意。
这些,顾清越并没咩有打算跟徐娇颜说。
“我这几天也很好,县太爷英明睿智,徐家并没有蒙受不白之冤,柳娘子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说完这些,徐娇颜就坐到书房的一个椅子上,托着下巴缓缓的把经过说了一遍。
声音不疾不徐,陈述客观简练,就像一个旁观者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随着徐娇颜的讲述,顾清越越来越气愤,听完之后,他长叹一声,“娘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柳大柱子是负心之人不错,那柳氏也是狠毒妇人!”
听后,徐娇颜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柳氏错在太蠢了,对于那样的烂人好抱着希望,死守着三从四德,没有半分抵抗。”
顾清越闻言,着急地看了一眼徐娇颜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觉得柳氏狠毒,是她这人心性不好,过于寡淡,虽然她此生凄苦,可是她的苦难全是她相公造成的,不管是她相邻还是她儿子,都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特别是柳二叔,自己的棺材和寿衣都被她借走了,可你看她,没有半点悔过之心,就像这些是别人该做的一样。”
“这么说也对,我之前没想过这些。”徐娇颜渐渐坐直身体沉思,不管是她还是徐家的女人们,看到只是柳娘子可怜又可恨的地方,都对她多了几分理解,现在看来,她也没有那么无辜。
随即,徐娇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也是蠢了,能够为了敛财陷害徐家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果然人心险恶!”
徐娇颜非常懊恼,亏自己还觉得柳娘子冲破封建枷锁的勇气值得赞赏,真是脑袋秀逗了,一个人做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说不定有别的内情呢,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道!
“娘子无须恼怒,自古就是如此,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患难见真情这句话不是无的放矢,平常的相处,很难看出一个人的真性情,日久才能见人心,世上多的是柳娘子这样的人,无须为此事懊恼。”
居然被一个不经事的少年教导,徐娇颜哑然之余感觉的。
郁闷地出声,“我不是因为她太狠毒,而是怪自己想的事情不够全面,你不知道,此前我一直觉得柳娘子情有可原,现在才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傻白甜!”
“额......”顾清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话让人误解了,他原本的意思是很难看清一个人的性情究竟是怎么样,无须为此挂怀,怎么说的娘子更加纠结了。
顾清越动了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