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成了一对儿雄的!”涂曜气结:“那还能叫鸳鸯吗!”
礼部大臣看着那一对儿雄鸳鸯,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纺织局从来不会出错,这……”
涂曜咬牙:“一对儿雄鸳鸯!还说不会出错!?”
“这……臣定严格查看,不会再出此等纰漏……”
涂曜冷哼:“你们能不能打听一下京城小姑娘的喜好,别几个大老爷们儿关起门来瞎折腾。”
礼部大臣忙道:“臣这就在京城召集贵女,共同商议……”
然而心头却满是不解。
戎马出身的陛下,生性不喜奢靡,就连登基大典,也是能简就简。
可唯独对大婚一事上,苛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礼部官员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捧着那对儿雄鸳鸯枕走出了大殿……
*
夜色渐浓,轰隆一声,天边雷鸣交织,下起倾盆大雨。
公主府。
楚稚伫立在窗边,默默望着窗外雨幕。
姝儿走过来,试探道:“公主,还不休息吗?”
楚稚垂眸:“……这就睡了。”
楚稚和衣躺下,听着窗外轰鸣的雨声,强迫自己闭眼。
可背后却空得他心头泛寒。
也不过半月而已……竟然已经习惯被人拥着入睡了吗……
楚稚苦笑。
待到大婚死遁,他和涂曜,便是互为己国的国君,甚至有一日,会战场上刀戈相对。
怎么可以……这么依赖他呢……
楚稚头脑昏沉沉的,心头空空,毫无睡意。
蓦然,背部撞入了一个温暖坚硬的胸膛。
楚稚抬眸。
一身玄色龙袍的涂曜在他身后,将他笑着拥入怀中。
楚稚呆呆的看着发丝湿了的涂曜:“我以为……”
“以为朕不来,皇后就先入睡了?”涂曜笑着低声道:“朕说过,以后你每次入睡之前,睡醒之后,看到的第一人必须是朕。”
涂曜说得话还是那么溺死旁人。
楚稚看向涂曜。
他的鬓角被雨水微微打湿。
一定是……很着急的赶来吧。
楚稚慌忙移开眼眸。
不能在看了。
免得……假戏真做,误国误己。
可涂曜却如往常一样,缠上他,在烛火里去寻他的唇。
楚稚压下心头酸涩,笑道:“我给陛下起个名字可好?”
“叫什么?”涂曜凑上来:“不管公主叫为夫什么,夫君都喜欢。”
楚稚翘起唇角。
是啊。
好像不论自己干什么,涂曜都喜欢得眼眸发亮,欢喜得要命。
这就是被人喜欢的感觉吧。
虽然……涂曜喜欢的,不一定是“楚稚”。
但至少,在这一段日子里,自己见识了炽热浓烈的喜欢,究竟是何模样。
楚稚压下心头酸涩,笑道:“我给陛下取的,当然是好名字——是在原来名字后加上两个字。”
望着一脸狐疑的涂曜,楚稚温和笑道:“你这么爱亲亲,就叫曜亲亲吧。”
“要亲亲……”
“那朕不止有这一个名字呢。”涂曜眼眸眯起,试探着耍赖道:“还有曜抱抱。”
“这个也贴切。”楚稚笑着抚过涂曜的鼻梁道:“谁让你每日都在要亲亲,要抱抱……”
涂曜看着这样的楚稚,直接呆在了原地。
几分戏谑,几分纵容,几分……宠溺。
涂曜一眨不眨地望着,望着……
好像眨眨眼,这样的宝华就消失了。
涂曜贪婪地想要把这一刻永久留存,可再一想,以后的日日夜夜,不都和今夜一般吗!
一想到此,胸腔里的一颗心便狂喜地激烈跳动。
涂曜随即狡猾笑笑:“那这些名字加上姓,连在一起说呢?”
楚稚不解:“涂曜亲亲,涂曜抱抱。”
涂曜朗声大笑,一把将楚稚抱在怀中:“这次是你主动让为夫抱的吧——”
楚稚一怔,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涂曜的怀抱那么紧,在大雨的轰鸣声中,猛烈的心跳声似乎能穿破一切,一下一下,撞击着自己的胸膛。
热烈,澎湃。
楚稚闭上眼,不争气地察觉到眼角湿润了。
只是演戏而已。
他却越来越……心不由己。
“以后你就叫本王这个名字吧。”涂曜笑吟吟道:“以后为夫还可以叫曜摸摸,曜看看……”
楚稚:“……”
涂曜……还真是说骚话第一名……
楚稚努力调整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