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蘩实在反胃,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地方。
奈何这些人没事找事,让她想维持表面的和平都做不到。
她这话一出,就差给韩家来一个大点名。
让众人闻之色变。
周晶看看老爷子,又猛地看向韩馥阳。
她两个儿子都不在这里,倒是想质问都做不到。
但公公和老公都不是她能动的,最后只能把矛头对准了苏娴。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豪门贵妇的形象,直接扑过去把苏娴压在地上扇。
“偷人偷到自己家里来了,你还要不要脸!”
混乱一片,老爷子连成句的话都说不出来,咳得肺都要没了。
趁着这时候,黎蘩推着韩叙洲溜了。
韩叙洲看着她点完火就跑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黎蘩缩了缩脖子,理智来讲,她今天确实冲动。
突破法律的事情韩锡华都敢做,更别提对付她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黎蘩嘬了嘬嘴,可她就是忍不住嘛。
“他们太坏了。”
最坏的就是那个身居上位的老头子。
他想韩叙洲争,最好争得头破血流,却又不想他得到应有的战利品。
纯纯就是把韩叙洲当垫脚石。
韩叙洲嗤然,“坏?”
黑夜中的双眸,氤氲着浓郁化不开的恨意,亮得惊人。
他薄唇轻启,声音冷淡:“你不觉得,私生子的出生就是原罪吗?”
黎蘩一滞,“别人如何我不予置评,但在我心里,你不是。”
韩叙洲的心脏闷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抬眼看着黎蘩,不错眼看着。
良久,他才开口:“我妈是被韩景山强暴后,生下的我。”
黎蘩一怔,喉咙里堵得发慌。
她还真没了解过韩叙洲的过去。
她对韩叙洲的记忆,都是从他被接回韩家开始。
黎蘩心里有些酸涩,那股名为心疼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不得不说,韩叙洲的身世还真符合大反派的人设。
“那你妈妈……”
韩叙洲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犹如泠泠泉水,清朗好听。
“她很爱我。”
黎蘩神色诧异,“真的吗?”
韩叙洲失笑,“想什么,以为我是强暴犯的孩子,被生下后肯定不受欢迎?”
黎蘩点点头,“小说都这样设定来着。”
韩叙洲:“……回韩家前,我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拥有一个很有爱的家庭,我有爷爷奶奶,有母亲,有舅舅,他们都很爱我。”
黎蘩还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韩叙洲母亲家里还有这么多人。
“那他们现在呢?”
韩叙洲一顿,“死了。”
黎蘩震惊万分,“怎么会?”
韩叙洲母亲已逝她是知道的,但他其他家人,怎么可能都没了呢。
从韩叙洲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有一段非常温馨有爱的童年。
但对于折这段过往,他并不想多提。
他也清楚,黎蘩如果想知道,多的是办法。
他不说,黎蘩便不准备问了。
上了车,就听到系统絮絮叨叨说起。
006:【他母亲有肾病,韩叙洲外公家条件不差,自家有些积蓄,能够负担得起医药费。只是最后没等到肾源,身体先支撑不住去了。】
黎蘩咬着唇,默默听着它的话。
006:【这中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本韩叙洲的母亲是等到了肾源的,却在手术前夕,肾源给了另外一个病人。这其中,有韩景山的手笔。】
006:【他母亲去世后,外公外婆接连去世,双双死于车祸,同样有韩景山的手笔。】
006:【韩叙洲的舅舅则是在出海的时候掉落海中,生死未卜。他舅妈无法接受丈夫的死讯,疯了,目前在接受治疗。而这所有的事,都和韩景山有关,因为他要接韩叙洲回韩家,遭到了拒绝。韩景山认为,只有让韩叙洲在外面毫无牵挂,才能让他低头。】
韩景山现在老了,身体不好,才想到要积阴德,已经很少再采用极端的手段。
但凡早个十年,他的阴险毒辣,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黎蘩怔怔地望着窗外,从头到脚弥漫着一阵寒意。
韩景山做了这么多坏事,心里从无愧疚。
他理所当然将韩叙洲当成家中三个儿子的垫脚石。
毁了韩叙洲的家,就为了把他当炮灰。
韩叙洲能让别人正视他,光明正大成了韩家四爷,靠的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