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几个村的人闻讯赶来,别说尸体了,连半点血迹都没看到。先前那几个快疯了,一个劲儿的解释,表示他们真的看到了好几具尸体和血染红的水沟。
但事实摆在眼前,没人信他们。
而这一切,林家湾的人是不知道的。
不远处的一座山顶上,刑天戈与老林站在一棵树后,相当的不起眼。
他们这个角度能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但下面的人却无法发现他们,是个特别适合监视整个林家湾的制高点。
刑天戈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啊,忙活了一整夜,总算是没让我失望。领头的狼虽没抓着,让他们伤筋动肌也真是不容易。”
老林讽刺道:“林家湾让你们折腾成这样,挺有本事。”
刑天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背负着手眺望远方,颇有几分高人风范:“既然这样,让你家那小兔崽子加入我们童子大军呗?”
“想都别想!”老林十分唾弃且不耻,看他的眼神就跟看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似的。
对于老林恶劣的态度,刑天戈浑不在意,一派轻松自在,“不过是个捡回来的小乞丐,你看你宝贝的,平时也没见你少揍他,在我面前装什么慈爱呢。”
“小王八蛋你会不会说人话?”老林怒!
刑天戈笑眯眯的道:“人话自然是会的,不知道林老想听什么。”
老林乜斜着他,“什么都不想听。”
“你不想听,可我想说啊。”刑天戈伸出手臂哥俩好的搭在老林肩头,装横作样的叹息道:“林老啊,虽说你已经一条腿迈入棺材了……”闻言老林眼一瞪,刑天戈继续说:“但身在咱们这个部门,就是一辈子的事,你当初能激流勇退,是谁帮的忙你不会忘记吧?这些年来,你隐居在这儿这么久,也是我每年绞尽脑汁的帮你四处要钱,就是想
让你晚年过得自在,不要像某些孤寡老人那样天寒地冻睡在大桥底下乞讨。你看你,我一来你却连个好脸色都不肯给我,真是叫人心寒呐。”
老林嫌弃的拍开他胳膊,笑骂道:“老王八蛋教出来的果然也是王八蛋,收起你那副丑陋的嘴脸,有话就说不说就滚!”
“ok,ok。那咱们说正事,”刑天戈敛起笑,双眸寒光湛湛,“你想看莫小满,我把人给你弄来了,还附赠了一个霍苍,说说感想吧。”
“别说的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你把人弄来,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用他们作诱饵,亏得那丫头还相信你,你的肚子切开全是黑的。”老林不遗余力的嘲讽。
刑天戈立即高举双手,“我可真是比窦娥还冤,我本是一番好心,怎么到你这儿就给阴谋论了?我可是很纯洁的好不好,你休想污蔑我!”
“我呸!”老林一百个唾弃的白眼翻给他,“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刑天戈笑眯眯的道:“咱说正事,你怎么看霍苍这个人?”
老林横了他一眼,道:“一个傻子你让我看什么?霍启明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话不是这么说,你看我老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看我,三观笔直为国为民的大好青年!”
“……”老林都懒得理他,“至于莫天哲家那丫头……”他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缺点东西。”
刑天戈来了兴致:“哦?你认为,她缺少什么?”
“狠毒。”老林被风吹的发冷,拢了拢外套,“比起她老子,她不够心狠手辣,这样的人,我搞不明白她是怎么在狼群里活下来的。没想到莫天哲那个家伙,生出来的女儿会如此……”
他语句断的微妙,刑天戈笑问:“如此废物?”
“如此普通。”老林对莫天哲一口一个王八蛋,但只要一想到那个青年,哪怕时隔了一二十年,那人似乎光芒犹在,总能令人自惭形秽。
再一对比再普通不过的莫小满,他难免露出失望之色:“比不上啊……比不上的。”
与恶狼的生与死的较量中,慈与善,虽无错,却会致命。
刑天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老林挑眉:“你认为凭她能做到咱们努力了半辈子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刑天戈问:“论能力,她固然不及老师,但古往今来成事者,未必全是那些惊才绝艳之辈。”
“那也不会是天性愚钝之人。”“莫小满愚钝么?”刑天戈说,“是老师把她教成了这样,是环境形成了这样的性格,但她并不愚钝,终有一天,事实会证明你今天妄下断论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倘若她真的一无是处,我相信老师有无数的方
法,能让她这个人十几年前就从所有势力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而且,你们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
“老师那种运筹帷幄的人,当年怎么会死在那种小伎俩下呢?”
老林骤然盯住他:“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