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庭院照成一片金黄,杨清一连向前刺出数剑,剑影闪动,迅捷无比。
在剑光和阳光的交相辉映下,他的剑法竟然生出一阵凌厉之感,就连一旁不懂剑术的木兰也不禁暗赞一句好剑法。
剑法自然是好剑法,这可是赵子龙将军所传授的。自在赵老将军那里习得剑术后,杨清一向是勤练不缀,数月下来他自问还是有些火候的。
“好,府君这手剑法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一人突然进到廊下赞了一句。
杨清收剑入鞘,接过木兰递来的巾帕,转身对来人笑道:“伯岐终于来了,某可是等你许久了。”
张嶷也不惊讶,躬身拜道:“府君,嶷依然是来请命领兵出征的。”
杨清笑而不答,将巾帕还给了木兰。木兰知晓主君要谈重要的公事,向二人福了一礼,自行退了出去。
回到书房内,杨清将青渊剑放回了剑匣,指了指右下首的客座,示意张嶷坐下叙话。
“伯岐,此次出兵,吾已下了决定,由吾亲自领兵。”
见张嶷想要站起来说话,杨清伸手一按,道:“汝先别激动,听吾慢慢道来。”
“此次夷人出动数百骑兵虽然打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但对我等来说也是一个歼灭叛军有生力量的好机会。”
张嶷略有明悟:“府君之意是?”
杨清笑了笑:“只要我等想办法将这五百骑兵给吃掉,不仅能狠狠震慑高定一番,还能消耗他的精锐力量,为日后大军平叛减轻负担。”
“所以,伯岐啊,此番出兵某可不是单单只想要驱除夷兵,而是准备打一个大大的歼灭战。故这次虽是我领兵,但不代表你没有上战场的机会。”杨清走到张嶷面前说道。
张嶷站起身来,不敢肯定地说道:“如此说,嶷......”
杨清拍了拍他的肩头,颔首道:“放心,李求承这厮的人头必定是你的。”
张嶷听了如此承诺,激动地离席来到堂内,郑重地对杨清行了个揖礼,道:“多谢府君。”
杨清伸出双手将其扶起,轻声道:“龚府君有伯岐这般挚友,想必他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吧。”
张嶷走时,天已黑了下来,侍从们也已将屋檐下的两盏灯笼给点上了。
杨清背着双手缓缓地走在屋外的庭院中,思索着这次战事的应对之策。
数百夷人骑兵想必也是高定手中的一支不小的力量了吧,若是能将其一举歼灭,必定能重重地打击叛军的势力。
而且想要练成强军,必定要使士卒经历血与火的考验,如此才能快速地增强军士的战力。
当然他不会拿那些训练仅月余新卒的性命开玩笑,新兵们恐怕目前也只能打打顺风仗,所以此次出击定要取胜,如此才能从一开始就为新兵注入强军的信念。
想到这儿,杨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训练的时间太短了。看来高定他们反应也很迅速,自己才上任不到两个月,叛军就给自己来了个大动作。
高定此次出兵到底意欲何为?难道真的就只是劫掠百姓消耗自己一方的力量?此间还得细细斟酌敌军的用意啊。
说不得霍坚这个叛军的大内应就知道高定出兵的意图,要不要此刻就将这个奸细抓获,以便从其口中获知。
想到此,杨清停下脚步,脸显纠结之色,良久后才叹了口气,面色如常。算了,霍家这条线价值极大,现在还是不要轻动。
“府君,霍兵曹求见。”
一名侍从的禀报声打断了杨清的思绪,他不料适才还想到霍坚,没想到这人就来了。也罢,正好看看这厮的来意,说不定能从他的话中得到些东西。
回到屋内,杨清微笑着问道:“叔直,这么晚过来可有要事?”他为了使霍坚放下戒备,不仅一脸微笑,还亲切地称呼着他的表字。
“府君,一应粮草器械已基本准备妥当,明日大军出征料无问题。”霍坚恭敬地禀道。
从安上县城到边境定乡附近不过只有五十多里,在本县主场作战,所要准备的军资自是不多。
“很好,叔直办事我一向放心。明日出兵你也要随同前往,赞画军计可离不开你这个兵曹啊。”杨清笑道。
将此人带在身边是他一早就决定的,这个大内奸他可不敢随意让其在大军背后捣鬼,只有把此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才能安心作战。
而且霍坚这人他准备有大用,更需要将其带在身边了。
“府君放心,坚愿效犬马之劳。”霍坚拱手拜了一拜。
说罢,又笑着道:“不瞒府君,就是府君不点将,坚也要随军前往。下吏这次来一是为了禀告军资准备情况,二就是向府君主动请缨前去参赞军务。不曾想还未来得及说,府君就点派属下了。”
霍坚顿了顿,续道:“只是听府君适才话中之意,明日由府君亲自带兵出征是决定好了?”
这厮倒也敏捷。
杨清颔首道:“只有本官领兵出征,方能让你这个兵曹掾随军赞画啊。”
“太好了,由府君亲自领兵,想必会大涨将士们的士气。如此一来,夷兵就不再话下,龚太守的大仇也可得报了。”霍坚激动地拊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