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压了下去。
伯母见她这么谨慎的样子,甚是欢喜,又问道:“你这婚结得怎么这么仓促?伯父伯母这边都没来得及去你的婚礼,没见到侄女婿,不知他对你好不好?”
果然,不管到了哪个世界,总会有些关心他人亲密关系状况的吃瓜亲戚,这里也不例外。
路熹茗只好咧嘴笑道:“很好很好,他是个好人。”
“你们快进来呀,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另一个微胖的中年女子从院子另一头招手,向他们喊道,声音那叫一个嘹亮。
听到这吆喝,林梦洋伯母便拉着路熹茗的手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刚刚对我们说话的是你姐姐的婆婆,姓许,你就叫她许姨吧。”
路熹茗满脸黑线,她这么一个社恐,非要让她顶着别人的身份,卷入这大家庭的故事当中,实在是想想就要窒息了。
可她已经被带到这里了,箭在弦上,不发也得发,便只好装作乖顺地说道:“好的伯母。不过伯母,您方便告诉我您贵姓吗?”
她的好奇心还是没忍住,没礼貌地问出了口。
对方听了先是一愣,后想起了林梦洋已经失忆的事实,笑了笑,回答道:“我姓翟,叫翟湘。”
而路熹茗本以为会有很多人围着她问东问西,却没想到,直到晚饭结束,她都是一个小透明,只要乖乖坐在桌子边吃她的饭就好。
席间,侯正父亲侯兆昀和林亦真父亲林烨一直在讨论着些诗书、天文地理类的话题,却总心照不宣地往路熹茗那里瞅几眼,而路熹茗为了避免与所有人有眼神交流,都把头埋在桌子上,并没有看到。
她在心中暗自松一口气,想着吃完饭大概就可以回到宁舒眉身边,结束这莫名其妙的亲戚聚会,却没想到就在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全部被撤走,她也打算尿遁之时,侯兆昀叫住了她。
此时翟湘和许姨已先行离开,和别的姐妹打麻将去了。而侍从们也都被遣散,临走前还把门带了起来。
整个客厅里,就只剩下侯兆昀、林烨、林亦真,以及侯正。
路熹茗见自己躲不过,长叹一口气,把抬起的腿重新塞到桌子下去,腹诽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侯兆昀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林小姐,犬子意图参与下一届长老会竞选,不知你是否愿意当其助理,助其选举?”
路熹茗知道这老头在想什么,无非是借助林梦洋预言中紫微星的身份,为他儿子竞选造势,但她已经答应楚渊了,难不成还能同时帮两个人?
况且这侯兆昀本身便是长老,拥有那么大的权力地位,都不能保证自己儿子选得上,她一个啥都不知道的小丫头,能有什么用?真就去当个吉祥物吗?
还没等她开口拒绝,侯兆昀便捋了捋胡子,伸出一只手来,比出一个“且慢”的手势,说道:“楚子凌其人,胜算不大,若不是你二人有婚约在前,我定会让你嫁入侯家。想必你这段时间日子并不好过,不如来帮我们,至少我们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路熹茗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什么意思?这环亚还能一夫多妻的吗?随随便便就嫁啊嫁的,到底把不把人当人?!
况且,就算她躲躲藏藏,到处谨慎小心地苟着命,她想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她才不愿人生被别人安排。
但她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恭敬地说道:“谢谢侯伯父邀请,我还是想回到岳溪去。”
她刚想用“我离不开楚渊”作为借口,眼睛扫到坐在对面的林亦真,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换了个相对真心的说辞。
若是对方没有先提到“楚子凌”,她都快忘了楚渊对外的身份其实是“楚子凌”!还好没有祸从口出。
她决定之后的回答里面还是少扯跟楚渊相关的话题,不然谁知道哪句话就要触发林亦真的警报了。
林烨此时却笑了笑,说道:“洋洋,明明你都是在岷州长大的,怎么如今这么喜欢岳溪?这洛京和岷州差不多,比岳溪气候宜人,你父母还总想着搬回来。”
这天聊得路熹茗冷汗直冒,每多一个信息,她需要避免涉及的点就又多了一个。毕竟判断一句话是否是谎言,和说话者对这句话有多少认知息息相关。
比如,若是眼前有一盒什锦糖果,她蒙着眼睛,不知道下一个拿上来的是什么口味,直接说出:“是草莓味的。”那即使拿上来的不是草莓味的,她那句也不能说是谎言,顶多算是猜测。
可如果她睁着眼睛,看到取糖之人手上拿着橙子味的糖,却说:“是草莓味的。”那她说的便是谎言了。
她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复才能既表达她的诉求,又不涉及谎言和夸大。半晌后,她才回答道:“我觉得我不适合,我没有能力。”
说对自己的感受,应该没有问题吧?
而侯兆昀却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不需要你有能力,你呆在这里便是。若是你不喜欢这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