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治一大早就穿好官服,赶忙上着早朝去了,临走特地让下人告知程槡和程汉霄让他们二人准备好,下朝回来有事要说。
前堂之内,程槡端坐在旁,她抬眼瞧着程汉霄,心里忍不住蛐蛐他。
昨晚忙着给他做新衣,在烛火下眼都看瞎了,好久没碰过针线,手都挨了不少针眼,疼死她了,他倒怡然自得,没心肝。
“你还要看我多久?”
程汉霄一句话把她吓得够呛,这厮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当然是哥哥天人之姿过于英俊帅气啦,我多看两眼无妨吧。”
他被她这无耻模样弄的没办法,小姑娘家家不知礼义廉耻,俗气!
近日,岭南那边传来消息,让他早做打算,留在京城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程治已经有拿他做继承人的打算,到那个时候就更不好脱身。
到了日上三竿,程治下朝回来,坐在主位上,扫了一眼程槡,又多看了两眼程汉霄。
过了会,开口道
“我已向圣上请旨,汉霄以后就是槡槡你母亲的嫡出,以后他就是你的嫡兄,我的嫡长子。”
程槡闻言,噌的站了起来,怒火攻心。
“我不同意,他凭什么做我母亲的儿子,你对母亲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关心。母亲尸骨未寒你就将他接回来。”
程治被她戳中秘密,闻言大怒。
“你给我闭嘴,我做的决定,轮不到你来置喙。”
程槡这下是真的感到寒心,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名利爵位,她只是不明白明明她才是他的亲生女儿,母亲就算和他没有感情,也不能这样侮辱她,拿别人的孩子当她的孩子。
她也不是憎恶程汉霄,有时候他们都是一样的,没有真正的爱可以温暖他们。
程汉霄站起身,直视程治。
“多谢父亲,不过庶子便很好,父亲不必为我考虑。”
“汉霄啊,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圣上也同意了,现在是已成定局,你们二人不必再说。”
说完,起身就走了。
留下两人在原地,程槡闭上双眼,滑出一颗颗眼泪,时至今日,就算她是个棋子 她也没有恨过他。
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存在是这么不受欢迎,程汉霄的幼年是惨了些,可有个别人的爹视他如亲生儿子。
程汉霄看着她单薄的肩膀因为哭泣,发抖得很,生硬的出言安慰道
“你放心,这个嫡子我不会要的,我会和皇上说清楚。”
程槡摇摇头,示意不必,她转身对上他的眸子,眼神里没有一丝厌恶。
“这件事我不怪你,你不必放在心上,诺大的家业有人管着也好,我一事不成,以后也是要嫁人的,留给我有什么意思。”
嫁人?!程汉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扯这么远,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留下一句随便你,就走了。
程槡现在是看开了,只要躲了五年后的满门抄斩,以后的人生哪怕是弃了这嫡女的荣耀也是无所谓的。
想到这,她擦干眼泪,赶着回去做新衣,现在的她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身上。
程汉霄回房,立马召来路远,高大的身影在破败的书桌前显得尤为难道可怖。
“给皇上传个信,问下怎么回事,岭南那边跟他们说,京城这边事情多,两年之内回不去。”
“主子,可是岭南那边的长老都在逼你回去,若是不早回去,恐怕到时候…”
程汉霄冷眼扫过来,路远看的心惊胆战,立马低头表示明白。
“皇上答应程治,可不是为了嘉奖功臣,估计是看上程槡了。”
路远表示不解。
“可小姐跟我们的计划沾不到关系,就算皇上心悦程槡,也无妨啊。”
程汉霄也明白,但他就是不知怎么的,不愿看到程槡在宫里和其他女人一样献媚争宠。
“我自有打算,你先去传信,切记,不要让其他世家发觉。”
日子过了一段平静,程槡好不容易置办的新衣送过去也没什么声响,她想大抵是上次的话一朝回到过去,在他眼里她什么也不是。
现下快到了端午节,天气燥热起来了,程槡懒得出门走动,便懒懒地躺在房内的椅子上。
蝉爬在树上,刺着嗓子使劲叫唤,反而催她入眠,当时躲懒,少穿了一件衣衫,微风拂来,就闭上眼了。
谁知,程汉霄今日来找她,看着玖儿不在,想着直接跨进房间,掀开帘子。
眼睛一抬就看见她懒懒地躺着在,薄如蝉翼的衣衫透出女子娇好的身姿,小脸被热的透出几分薄红,这一副美人图,看的他燥热。
立马把头转了过去,门口的路远,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呆呆地替他守门。
程汉霄定了定心神,开口道
“程槡,醒醒,我有事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