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男人名叫章全贵,家住街东处,年少时父母俱亡过的很是凄苦。所幸后来遇到妻子,她不嫌弃他出身不好,夫妻俩早晚劳工后来孕育了一个男孩,名叫远哥。
这日子才慢慢好了起来,是给之,。以哦长水患不仅把他们家给淹了,妻子和远哥也因为没能及时救治而撒手人寰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
周围人听的纷纷动容,有些心肠软的甚至偷偷抹了眼泪。讲到最后,他的声音凄苦就和柳絮一样,随时都要散了。
一旁的程槡闻言心里也不好受,麻绳专挑细处断,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放过可怜人。程槡的声音也带来一些哽咽,耐心劝慰他。
“天灾这是凡人阻挡不了的,你的妻子和儿子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旁边的百姓也纷纷附和,都是从苦难那里熬过来的,都在劝他好好生活下去。
谁知,那男人根本就听不进去一个字,只是一味的痛苦,嘴里还念叨着妻子和儿子的名字,显然有些疯了。
一旁站着的程汉霄显然不能感同身受,只觉得这男人吵闹的很,刚想让人把他带下去,被旁边的程槡拉住了袖子,他转头看了她。
她的眼眶不知道何时竟然红成那样,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可以这样吗?她快速的摇了摇头,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希望程汉霄能给这个人一条活路。
人群吵闹的很,而程汉霄的眼中只能看见程槡那张小脸,上面甚至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来几颗眼泪珠子,他见不得程槡哭,刚想答应。
突然,那个被挟持的男子像是发疯了一样,挣脱旁边侍卫的禁锢,猛地站了起来,围观的人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四处逃窜,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担心程槡的宋安礼想要过去拉住程槡却被逃窜的百姓越挤越远,伸出的手就一直在空中挥动,找不到程槡。
而那男人不知何时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刀,径直向程汉霄背后刺去,程槡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把刀,眼疾手快的将程汉霄推开,自己却没有躲闪的时间。
眼睁睁的瞧着那把刀刺进自己的胸膛,这种感觉和上辈子极为相似,疼的她感觉下一秒就要死了。她的眼中出现花影,直直的倒了下去。
被推开的程汉霄由于没有站稳摔倒在地,没有时间管身上的疼痛,他转身想去看程槡怎么样了,就看见那娇小的身影跟花瓣一样飘落在地。
那殷红的血染透了少女半个胸脯,红的那样刺目,程汉霄怒目,简直不敢相信程槡为了救他而让自己深陷险地。
那男子看见血甚至变得更为癫狂,嘴里呢喃让所有人都给他的妻子和远哥偿命,手中握着的刀还想往程槡身上捅。
正欲下手就被迅速起身的程汉霄一脚踹开,那脚上是使了力气的不仅将那男人踹的老远嘴角甚至流出了一丝鲜血。
程汉霄没空管这些,急忙将倒在地上的程槡小心的抬起搂进自己的怀里,少女本身就没多重,搂在怀里轻飘飘的,那血还一直在流,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目,大脑急速失控,声音有些发抖,太阳穴突突的跳。
嘴张了又张,最后只能怒吼,大声喊道让大夫快来,怀里的程槡已经昏迷过去,自然是没看见程汉霄这副快要发疯的样子。
她若是看见了,嘴角肯定要翘起老高了,救一次换来以后的安宁甚是划算。
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的宋安礼看到这一幕直接僵在原地,耳边一阵嗡鸣,凉意爬上四肢,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程汉霄看到宋安礼,声音里充满了嘶吼:“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江雾给我找来。”
这悲切的声音立马让宋安礼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去找江雾,一刻也不敢停歇。
房间里,一群人焦急的等待着,江雾以治伤为由将所有人都拦在门外,程汉霄不同意将手抵在门上,眼中全是寒气加上刚刚出来的红血丝显得面色可怖。
而江雾也不是好惹的,根本不怕程汉霄会对他怎么样,声音都有些淡,也不直视程汉霄。
“你若多拦我一分,她就要在鬼门关上待的时间长一点,你自己多考量。”
听到这话,程汉霄布满青筋的手立马放了下来,在这些面前自然是她的性命更为重要。江雾也不拖泥带水,给众人留下一个不屑的眼神就将门利落的关上了。
躲在一旁的玖儿小声啜泣着,以后小姐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再也不离开小姐了,真的好多的血,那么活泼的小姐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一旁的路远看到玖儿哭成这样也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肩,想让她好受一点。程汉霄和宋安礼一言不发,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冲击中走出来,两个人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双眼都失神在。
里面的江雾快速走到程槡身边,看着被血浸透的衣衫来不及心疼,快速给她止血否则就真的要从鬼门关走一遭,那男人没有刺中要害,伤势不算危急。
看着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程槡,心中划过的心疼不比外面那两个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