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富商包田和与孟家老大承包邻村废田的事情就传遍了兴隅村。
只不过,前者是村民欢庆,后者则是嘲笑、嘲讽、还有讥讽。
在兴隅村的废弃打谷场上,老村长宣读完包田的条例细节,在村民的拥戴下怡然的走了。
不出意外,兴隅村村民都同意了七百块一亩包田的价格。剩下的比如偷盗农作物被捉罚款的条例,那都是理所应当,也没人反对。
兴隅村的打谷场在村正中心,是曾经那个集体经济年代的见证者,曾有三条大道直通农田。
可如今,打谷场已被废弃,唯有散落各处的被时间滴落得斑驳的石磨盘,还在无声提醒着人们曾经打谷场那热火朝天的辉煌。
在脱粒机刚出现时,靠打谷场近的乡亲们还经常来打谷场晒还没脱粒的水稻把。可后来能直接在田中一边收割一边脱粒的第二代收割机出现,兴隅村每户门前也都浇上了水泥地面,打谷场就被彻底废弃。如今,一袋袋已经脱粒的水稻、小麦直接被送到各家的门口水泥场上,打谷场也从此卸下了它最重要的并据之以命名的打谷职能。
所以,现在的打谷场就演变成了村民广场。用于选举、宣读政府政策,以及,无所事事的闲聊。
有要事忙的村民在老村长走后也匆忙散开,而剩下的还有些中老年妇女却也不急着干活,就近找了废弃的石磨盘坐下,开始闲聊八卦。
如今兴隅村最大的话题除了村中土地总算被承包,剩下的自然就是孟川。
“哎,孟家那大傻子,你们听说了吗?”一名漂染了黄发的大波浪的中年妇女先挑开了话头。
“怎么可能没听说,昨儿下午我正好去兴扬村走亲戚。你说这大海也是个实在人,怎么生了个儿子就这么不着3调喜欢飘着呢?”
有妇女替孟父孟大海感叹惋惜着,其她妇女也开始七嘴八舌评论。
“听说是被邻村他那发小曹兴撺掇的,包了兴扬村两百六十亩废田,这不明显是被曹兴和他大伯也就是那兴扬村村长给合伙坑了嘛!”
“可不是,听说丽花哭着喊着都拦不住。你们说,那二百六十亩废田除了能种点低产的旱稻还能种啥?”
“那废田一年下来一亩能赚一百块就顶天了,还会把人累的要死。你说这孟川之前有正经工作,一年也能赚四五万吧,结果现在回来种田,这要不是精神病,谁能干出这种傻事呀。”
“都说养儿防老,可这孟家老大,作孽啊!”
众妇女议论纷纷,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正小步黯然离开的孟母。
凌晨才躺下的孟川九点多醒来后,刚准备热馒头吃,就看见了孟母在灶台边暗暗抹眼泪的模样。
“妈,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碎嘴皮子?”
知道孟母早上去做什么的孟川瞬间清醒,将孟母抹泪的原因猜了个**不离十。孟川一拳砸在桌子上,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没…没有的事。大锅我刚添了把火,让烟给呛着了。我用箅子热了玉米糁粥还有馒头,你趁热吃。”
儿子一问,孟母就连忙用袖子擦脸,站起身给孟川端早饭。既然决定支持儿子包田创业,孟母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再提起那些村民说的丧气话。
“妈,对不起。”
孟川紧握的拳头松开,声音中带有哽咽,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的母亲。
不论是理智和现实都告诉孟川,如果他现在去找那些村民妇女理论,只会招来更多的嘲笑,让孟母更伤心更加难做。
在没做出成果前,对于村民的闲言碎语,孟川知道他只能忍着!
这个社会,不论对错,只论输赢!
孟母离开厨房去洗衣服,孟川沉默的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粥,然后,又狠狠一拳捶在了桌上。
电瓶车脚支架打在地上,曹兴的大喉咙从外面传了过来。
“阿姨早。小川,还有馒头没?一想到你投了二十万,我这心里躁的慌,一醒就跑过来了。”
孟川对大锅努努嘴,示意曹兴自己拿。
曹兴熟门熟路的从碗橱拿了只大碗从孟川面前的钢盆里匀了半盆玉米糁粥,就着馒头咸菜吃起来。
“那多出的六十亩地,你准备种什么?”一边吃,曹兴一边急迫问道。
“我昨晚查了一夜资料,初步选了九样。接下来的筛选,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到镇上菜市场找商贩调查看看,我们就六十亩地,量少销售到外地不现实。所以,这六十亩地的蔬菜,我们瞄准的只能是乐宣镇附近的市场,我们需要知道本地人的喜好。”
曹兴闻言也点头建言,“你说得对,我们还可以根据调研来决定哪样蔬菜多种,哪样应该少种,从而做到最大化销售清仓。”
“我家里还有两条好烟,我这就回去拿来,今天一天就待菜市场了!”
曹兴一仰头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