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时在林伊的家中,林伊却是罕见的没有睡觉,正忐忑的与林母面对面而坐,连微信都不敢看。
“妈?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我给你开灯,你还这样盯着我,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吗?还用我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母穿着睡袍,将手中水杯嘭的一声放在了身前茶几上。
自从知道女儿还与那乡下小子在一起后,林母反复思考了好几天,今天她终于决定与女儿摊牌,正式讨论一下女儿的未来。
林伊闻言却是小声嘀咕,“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要把你妈气死才高兴啊?”
“妈!”林伊上前抱住了一脸气愤的林母,“妈,咱好好说话,三年前咱不是约定了,再也不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还知道三年前呢?非逼我挑明了,是吧?”
林伊闻言小心翼翼的试探的看向林母,“妈,你知道孟……”
“还孟,孟什么孟,孟川!看你那怂样,三年前不是挺大胆的吗?为了那小子安眠药都敢吞。怎么,现在提名字都不敢了?”林母没好气的点着林伊额头。
这能一样吗?
当初年轻气盛不知道迂回,现在知道迂回包抄,拖延时间达到目的。自然就不能用那种伤人伤己的行事手段,自然需要谨慎了。
林伊在心里暗自嘀咕,却是没敢在真的在林母面前说出,而是任凭林母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她的额头。
“你们事情我知道了,三年地下恋,你们是真厉害!”
林母认命的叹了口气。
“那你是同意了?”
听见林母这貌似松动的语气,林伊惊喜的从母亲魔爪下逃出,一双水灵大眼闪闪发亮。
“想的倒美,我顶多允许你现在不用背着我偷偷联系,但是你想找他,门都没有!”
“那有窗?”
林母一巴掌拍开自家女儿讨好的脸,“少嬉皮笑脸,坐好,我说正事。”
“哦。”林伊撇撇嘴,坐得笔笔直直,听林母讲课。
“其实这些话,我三年前逼你分手时就想跟你说了。可当时我们两行事都太过激,所以我没敢也不愿意说。”
“我知道那小子在创业,但成不成功我并不在意。不是我贬低他,甚至我的宝贝女儿你自己也心知肚明。他一个农村孩子,没有后台没有基础,完全可以说从零开始,就算成功他一年又能赚多少钱?十万?百万?”
“而我呢,光是年薪就有一百万,这是他知道的事情,也是你唯一敢告诉他的事情。因为,你知道,年入百万就是一个农村孩子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
“但是你外公传给我的,我也最终会传给你的那些固定资产,以及你作为全球五百强企业华远第三大股东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小伊,这些你从来都没敢告诉过他吧?”
林伊被林母说的低下了头,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你要承认,小伊。你在害怕!你害怕那小子意识到,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配得上你的万分之一;你害怕他承受不了被说吃软饭的压力,最终只能与你分道扬镳;你害怕……就一如,一如你父亲当年的情况。”
“小伊,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父亲。我们结婚的那两年,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也是嫁给你父亲。”
林母说着,开始有些哽咽。
“当一个奋发向上的年轻人,发现他奋斗了很久,却不如妻子的一句话;他奋斗了很久,终于站在了他想站的位置,却发现,曾经他以为的自己克服的艰辛,却都有他妻子的因素在内。”
“一次可以,两次也还行。可是作为一个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不管怎么奋斗都始终笼罩在他妻子的阴影之下,他就终究会感到绝望。然后才会就那么的抛下我们,纵身一跃。”
其实林伊至今都不理解,他父亲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怎么就会那么轻易的舍下妻女,跳下那万丈高楼。
“孟川或许不是你父亲这样将面子看得重于生死的人。但是,男人有几个愿意屈居女人之下?你们就算结婚,终究会因为地位的差距,出现分歧,出现争吵,出现再难以消除的隔阂。”
“小伊,我是真的为你考虑,我不想你再重蹈我的覆辙。”
林伊听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神情很是激愤。
“妈,这话我想对你说好久了。其实对于我爸的自杀,我一直认为你也有错!你对父亲的爱,并不如你想象的深沉!”
林母错愕了。
“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一个钱字。”
“山不就我就山!”
“你的那些股份我可以不要,你的那些财产我可以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