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羽霄将握着的半截诛仙剑随手一抛,剑身滑落插在了地面之上,旁边是自兽神身上跌落的另外半截诛仙剑。
所有人将视线投向了范羽霄,身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确实不染尘埃,一身青色的道袍,出淤泥而不染。
范羽霄扫视了一眼周围,见此次浩劫已经解决,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回了大竹峰后山。
篱笆小院,范羽霄坐石桌前,心神沉入精神之海,一团黑色的煞气正在肆虐,无尽的暴戾怨毒之气充斥其中,想要侵蚀范羽霄的精神力。
范羽霄看着盘桓在精神之海的煞气,不见丝毫的紧张之色,分出一道精神力,小心的接触了一下,顿时只觉得杂念丛生,无尽怨恨直冲心头,不由将那道精神力撤回。心神一动,气海之中高挂的那道白色昊日顺着经脉,径直而上,来到了精神之海,一道全身由巫咒构成的范羽霄虚影出现在黑色的煞气之前,全身散发着莹莹白光,天地间的无尽浩然正气向着这具躯体灌入,黑色的煞气就像是遇见的天敌一般,直接缩成了一团,有鸡卵大小,对这幅浩然之体十分的畏惧。
浩然之体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煞气,轻轻一笑,缓缓抬起了右手,将其捏在手中,用力捏了两下,居然很有弹性,然后随手一抛,扔进了口中,像是吃鸡卵一样,将其嚼碎咽了下去,这足以让太清境的道玄真人都头痛的煞气,就这样被浩然之体吞了下去,没有激起一丝的涟漪。
浩然之体再次一变,化为昊日,落入了气海之中,洒落了无尽白光,照耀这一望无际的法力之海。
清风落叶,一地昏黄,无尽萧瑟,范羽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微微一愣,看着有些担心的注视着自己的陆雪琪、师父田不易和师娘苏茹,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轻声问道。
“师父、师娘你们怎么来了,浩劫刚刚结束,不是还有许多事需要忙吗?”
田不易胖胖的圆脸之上,挂着一丝担忧之色,小小的眼睛微微眯起,试探的问道。
“老七,你御使了诛仙剑后,可有什么不适?”
苏茹听到田不易的询问,俏脸之上也是挂着一丝担忧之色,诛仙剑乃是至凶至戾之物,这个隐秘在老一辈的青云门弟子之中不是什么隐秘,当年万剑一和道玄为何弑师,这事情他们心知肚明,自然担心范羽霄的状态。
陆雪琪却是不明所以,不知其中隐秘,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田不易夫妇,并没有放在心上。
范羽霄微微摇头,轻轻一笑道。
“师父、师娘,你们放心,到了我这等境界,诛仙古剑中的凶戾之气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影响了!”
田不易深深的打量着范羽霄,见他神色如常,并未有任何的变化,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将担忧放下。眉头微微皱起,斟酌了片刻,这才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七,你如今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范羽霄闻言微微一愣,这个问题倒是让他有些难以回答了,他当年突破了太清境之后,修为并未停下增长,一路高歌勐进,如今早就不知道超了太清境多远,但是他也未曾定义新的境界,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弟子也不知到了何等境界,太清境之上吧!”
田不易三人闻言童孔紧缩,骇然的看向了眼前的范羽霄,道气环绕,灵机充盈,让人不敢细想。
田不易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弟子,只有他这样超凡脱俗,惊艳绝代之人了,才可能有望像巫女玲珑一样堪破长生之谜吧。
一晃眼,半年多的时间就已经过去,春暖花开的时节,早晨露水重,山间的清风还带着几分寒意,范羽霄缓缓推开了放门,走出了房间,看着院中篱笆前的各色野花开的正盛,姹紫嫣红,十分绚烂。这些野花不是范羽霄移栽的,而是陆雪琪布置的,不管多清冷的女子,一样会对喜欢美丽的鲜花。
范羽霄活动了一下身体,自从兽神之灾后,中原已经恢复了平静,神州各地的百姓再次返回了家乡,特别是青云山下不远的河阳城再次恢复了繁荣,甚至因为青云门终结了兽神之灾的缘故,河阳城的规模甚至扩大了一倍,更加繁荣了,人声鼎沸,生机勃勃。
范羽霄看着一片勃勃生机的大竹峰,心中灵机一动,庞大无比的精神力缓缓散开,将整座青云山都包裹在了其中,却是突然一愣,脸色一变,身形爆射,向着青云山下而去。
“掌门道玄真人居然不在青云山,而且师父师娘也不在大竹峰,怕是.......”
范羽霄心神沉入精神之海,循着天地间一丝隐隐的感应,青光划过虚空,一闪即逝,向着河阳城外不远的一处义庄迅速靠近。
当年因为兽神之灾,生灵涂炭,多少外乡人无辜惨死,无人认领,尸体都被安置在了义庄之中。
义庄之中,棺材横放了一地,田不易身形矮胖,身穿灰绿色道袍,手持赤灵仙剑,赤光闪耀义庄,倒是显得十分应景,身边的苏茹身上穿着一身绿色的裙袍,手中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