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住了几日,薛蕴华着实感觉到大户人家的办事效率,破烂陈旧的窗户来人就换上,院子里的野草清理干净,青石板铺上了两三条小道,花草树木说移植就移植来。
整个小院的格局都照着田庄里的来改造,院子焕发生机,院门上也挂上了一个牌匾“芳容院”,雅致清净。
甚至于,她们还没申请的小厨房,也直接安排了两个工匠建好,要不要自己用餐就看她和姑母的事情。
这几日梦幻的日子,快得还没等她和姑母习惯陌生的常家生活,就有些回到了在田庄的安静自在的日子。
只是,常府还是常府。
蕴华跟着姑母用完了午餐小休时候,老夫人派来年纪较大的两位婆子进来,看着都像是老夫人院子里的管家婆子。
“薛姨娘,表姑娘安,”
问完好后,右边的一位暗沉红色衣服的老婆子率先开口,“奴才叫方萍,府里的做事的下人都称呼奴才萍嬷嬷。”
紧接着左边的老婆子也开口道:“奴才是方莲,人称莲嬷嬷。奴才俩都是老夫人吩咐过来的。”
两人言行举止看似规规矩矩,但是介绍的自己的时候都昂首挺胸的,带着一股自豪感。
“老夫人是有着什么吩咐吗?”薛姨娘问道。
刚来第二日,她就带着花儿出门去拜访,但院子门还没走出几步,方管家和春香就匆匆赶过来拦着,是说老夫人和各位夫人都事情多,忙活着,暂时没时间招待。
随后两人又一来一回的说了许多,那意思大体是,老夫人习惯安静,不喜欢被打扰,体谅到她和华儿刚刚回府,不熟悉府里,多住几日慢慢来,等候宣访。
方萍嬷嬷回应:“老夫人托奴才们来看看姨娘和表姑娘住得可否习惯?”
薛姨娘含着笑,轻声说着:“一切很周到,”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用着担心的口吻探听着:”两位嬷嬷,老夫人可是要我俩过去?来了府里几日,身为二爷的妾室,却是没有去给老夫人和夫人们问好,实在过意不去。”
“薛姨娘不用担心,老夫人和夫人们都招呼过的,”
方萍嬷嬷目光转向薛蕴华,上下打量着她的坐姿神态,当她看到蕴华的双脚很随意的翘着,脸上立刻露出不满意的神情。
薛蕴华假装不在意的转过身去,拿起小点心细嚼慢咽起来,偶尔眼神飘过去。
她漫不经心的听着方萍嬷嬷向姑母敲打着:“薛姨娘,老夫人和其他夫人都不太喜欢被打扰,但是常府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不能太松散了。
常府对于姨娘们的规矩就是,初一十五,无论天气怎么样都需要过去请安。
这个请安的事情就从下个月开始。姨娘应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地方吧?”
不等薛姨娘回应,她和旁边的方莲嬷嬷对视一笑,又交代道:“请安的时候,难免会见着玉少爷。
夫人知道玉少也是你亲生的,但这么多年下来都是夫人在教导养育,生恩不急养恩大,姨娘请记得做好本分,不要到玉少年面前胡说八道。
要是夫人知道了,这往后就没好日子可言。”
薛姨娘脸色忽然一僵,她忧伤的低下头,“劳烦嬷嬷转告夫人,妾不会打扰玉哥。”
“这事奴婢自会转告夫人。”
薛蕴华听着放萍嬷嬷的刺耳的声音,略带着微笑看向姑母,搭手安慰着她。
但这会,却还不见这两人离开?
“两位嬷嬷,是还有什么吩咐吗?”薛蕴华忍不住看向她们,眨了眨眼,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嬷嬷,有事您尽管说。”
“表姑娘豪气,只是豪气的行为,若是身为江湖女子,倒也无碍。但这里是常府,长安城的太傅府,礼仪形态讲究端庄、文雅、贤淑、温柔,这些表姑娘身上是体现不到半分。
说到底表姑娘也算是常府养大的,要是没有一点规矩,出门会面丢的是常家的脸。”
蕴华盯着方萍嬷嬷的嘴像只小狗一样又吼吼吠着,忽然就笑出声了。
“哎——”
方莲嬷嬷一把手拦住要暴躁的放萍嬷嬷,“放萍说累了,奴才俩遵从老夫人的意思,从今日起,需要把表姑娘的规矩立起来,培养大家闺秀该有的气质。”
“嬷嬷,真的?”薛蕴华难以相信,她的好日子就要过去了。
她都在外面养了七八年,习惯野蛮生长,端庄、文雅、贤淑、温柔,哪是十天半个月培养的出来。
等下,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得班门弄斧。
“是的。”
薛蕴华震惊了,她使着汪汪大眼看向姑母,但是姑母却觉得这安排好,已经道谢:“华姐儿被我养得调皮了些,接下来辛苦两位嬷嬷了。”
下午的太阳有小些热,阳光轻洒在站在院子上。
薛蕴华头顶着三本书,正站在院子里,她的两手被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