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突然离去,仿佛像一个石子一样,在本来不平静的湖面又掀起一次波浪,朝着湖面荡漾飘散。
她那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心态,已经准备好迎接阎罗王这段亲密关系的心,又动摇了起来。
这打乱了节奏。
蕴华木然的眼睛,仿佛不知道看去哪里,她默默的想着事情。
“这场乱,大概需要多久?王爷后面还回来吗?”
管家摇头,他并不能回答出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蕴华忽然觉得,在这满是红色喜庆的房间里,有着特别的压力,她无奈挥手让他们退下,走几步路靠着床边上。
“姑娘,”菊花没有喊王妃,满脸沮丧了起来,她替着姑娘悲哀,新婚夜就这么被抛下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她的脸心疼得脸都挤着一块,横眉皱起,眼框一下子发红了起来,她看着自家姑娘,“王爷突然离去,姑娘,以后你可怎么办呀?我们可怎么办呢?
呜呜,这好歹洞房再走呀,至少得留下一儿半女的。
没有儿女依靠,可得怎么办呀,怎么坐稳王府主人。
姑娘,明天王府上上下下的都要潮笑了,要是她们真的笑出来,姑娘,我去替你干倒她们。
一群人我干不住,我还不能钉死一个,咬住一个,恐吓住……”
菊花越想越觉得得这么干,就她和姑娘两个人,做事不狠狠不得被人欺负死了。
蕴华听着都笑乐了,她迟疑了一下,看着床边精致的花纹,质地柔软的布料搭配着精致的刺绣花纹。
越看着这屋子的一点一滴,她笑了。
“姑娘,这时候你怎么还能笑出来了,这可是关乎大事,王爷抛下姑娘走了,这要是传出去,肯定说姑娘被王爷抛弃了,那些大家闺秀都笑乐了。
而且,王府这么大,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没有儿女,姑娘可怎么能震慑住呀。”
“王府?”
她继续笑了,轻轻一抬起眉眼,反问道:“菊花,你错了。他在不在,我都是王妃。王爷不在,这王府不就只有我能做主。”
“姑娘?”菊花看着姑娘站起来,她赶紧去搀扶着,她神奇的发现,姑娘的眼里散发着金光。
“菊花,你忘记了我的嫁妆有多少了?颖儿可是有说,常家为了不薄王爷的面子,特意准备了一百二十台的嫁妆。
这一百二十台的嫁妆,就算里面掺着水份,总得量还是很大的。
所以,菊花,你愁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笑得更加放肆,但是一想到这外边还有人守着,就赶紧收拢这笑意,但眼神里都散发着开心,“这不就是你家姑娘一直想要的吗?有个不错身份,可以做主的家,有权有钱有势,现在就有了。
菊花呀,姑娘我赌赢了。”
是的,她从决定参加宴会那天起,不,从踏入常府那天起,就一直在赌人生。
她赌,她会赢。
“姑娘,但是,”菊花还是觉得不妥,“王爷没有明说把王府交给姑娘管呀,那个管家看着就不简单,管家后边那些人,他们看着也都不简单,侯高马大的,各个都气势汹汹的,能听我们的吗?”
“我是王府的王妃,这是全长安都亲眼目睹的,今天才落实的事情。
家国有难,王爷身为北朝的将军战士,他不顾自己的新婚之夜,拼死赶去南边抵抗外敌。
多么伟大的行动,我身为王爷的正妻,虽不能与王爷并肩作战,但是我也要替他管理好王府,管理好这里的一切。
有问题吗,嗯?”
蕴华露出温婉的笑容看着菊花,菊花直摇摇头,她已经傻眼了,貌似是这样,赶紧把眼里停滞的泪珠抹掉。
蕴华道:“放心,他们要是敢为难我,敢不听我的,我就去宫里。”
“怎么样?”
“告状。”她嘻嘻一笑,“天色不早了,都大半夜了,快去睡觉。
睡醒之后,我们就要接管这偌大的家财了,事情还是很多的。
而且,这个时候,我们更加要精神起来,震慑住他们。”
“真的能吗?”
“放心,一切有本王妃。”蕴华目送着菊花出去,她才一把躺在了床上。
她在床上小心滚来滚去的,感受着舒服的床。
“也不枉我腿伤了都去参加宴会,要是他一直不回来就好了。”
她只要想到那双眼睛,他在菜市口里做的事情,她就还是有些提心吊胆。
“他不在,不在,不用怕。就算他在,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我温婉,安静,不争不闹,万事成蹉跎。”
天刚刚蒙蒙亮,蕴华就自然醒了,她已经掩饰不住内心里的激动,迅速招人伺候,一番摆弄之后,穿着明艳的红裙,走出了房门。
“莲香,让管家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