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叶昩晗将收拾好的东西扛到肩上，抄小路绕到牛棚。
只见里面微微发出亮光，看着像是点燃的煤油灯。
叶昩晗观察了四周，确定没有人才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大概三四秒，孟奶奶就急忙给叶昩晗开了门。
“昩晗，快进来，小宝说你过来，我们一直等着呢。”
等看见叶昩晗背上的一大坨东西以后，孟奶奶停住脚步，眼神无比诧异。
“昩晗，你这是？”
叶昩晗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顺手将身后的屋门给关上。
孟奶奶和王老住的屋子虽然有股子牛棚的臭味，却被打扫得十分干净。
一张由木板搭起来的床铺放在门口的斜对面，被子虽然打了补丁破了洞，但依旧被叠成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最角落的位置有一张斑驳掉皮的桌子，上面还铺了一张红色方格的桌布。
屋子简陋，但处处都能体现王老和孟奶奶对生活的热爱。
“孟奶奶，我家里面有的东西都要扔了，听小宝说你们这里缺的比较多，就想着给你们送过来，可以凑合着用。”
叶昩晗说着，便打开地上的包袱，“这些床单棉被，在家里放的时间太久了，都是打算扔掉的，不要就可惜了，对了还有这面粉，鸡蛋什么的，太多了，我吃不完，就想着给您和王老送过来。”
孟奶奶低头，发现棉被是崭新的，面粉是细腻的，一看就是刚买没多久的。
“昩晗丫头，你这——”孟奶奶犹豫。
“孟奶奶，这些都是给您的，”叶昩晗摆摆手，对此丝毫不在意。
孟奶奶没有将东西收下，而是看向在后面站着的王老。
从叶昩晗进屋的时候，王老就一直背着手不说话，不过眼中却闪着敏锐的光芒。
“老婆子，昩晗丫头说给咱们东西，就是给咱的，收下吧。”
“你这老头子，脸皮真是厚，”孟奶奶笑骂道，随后热情地招呼叶昩晗坐下。
王老拿出两个茶杯，给叶昩晗和孟奶奶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才坐到桌子前，等着叶昩晗开口说话。
“昩晗丫头，我猜你今天过来，肯定不只是过来给我们两个来送东西的吧，”王老气定神闲，状似无意地问道。
虽然身处牛棚，却遮盖不住他身上的智慧。
孟奶奶见王老说话不说清楚，便有些好奇地等着叶昩晗开口。
叶昩晗愣了愣，随即抿嘴笑着说道：“是的，还真是瞒不住您。”
“说吧，昩晗丫头，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若是从前，王老肯定是看不上叶昩晗送来的这些棉被粮食的，但是现在不同，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妻子还有刚满九岁的小孙子想想。
人家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从前的自己不缺这些吃的用的，别人送过来也没用。
现在自家如此落魄，叶昩晗还能三番两次给他帮忙，饶是王老见惯了太多奉承讨好的人，心里也不免微微触动。
“王老，孟奶奶，我下午的时候听小宝说孟奶奶是中医世家的传人，所以我想能跟孟奶奶学一点……”
见王老和孟奶奶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诧异，叶昩晗急忙补充道：“孟奶奶也不用太费心，只要教一点点就好了。”
像她这个年纪学中医已经太晚了，所以叶昩哈并不指望能将孟奶奶的东西学完，只要有个皮毛就好了。
“丫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孟奶奶笑道，“不就是想跟着我学点本事嘛，行，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算把自己都会的教给你也行。”
“真的吗？”叶昩晗的眸子亮了亮，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直接跪在地上，给孟奶奶磕了三个响头，“孟奶奶，那您以后就是我的师父了。”
“好好好，”孟奶奶也不阻止叶昩晗，笑眯眯地看着她，“现在有个人能陪着小宝一块学，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自己一身中医的本事没人可教，现在正好多了一个叶昩晗，以等到百年以后，也不用担心这身本领失传。
“孟奶奶，那我以后每天下工的时候过来跟您学，怎么样？”
孟奶奶笑着点头，“行！”
说完，孟奶奶便从自己的床板底下翻出一些医术，递给叶昩晗。
“丫头，这几本书都是我带过来的孤本，偷偷藏起来看的，你现在拿回家去，好好琢磨，等一个月后我会随机抽查上面的东西。”
叶昩晗不担心背书的事情，反正她有灵泉水做辅助，喝完里面的水，记忆力也会提高不少，背书对她来说就像睡觉一样简单。
“好的，都听您的。”
叶昩晗将五本书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踏着夜色回了家门。
……